第一天晚上,我就面临挑战。讨债的人敲响了家门。
“王小斌!知道你在家!欠的钱今天必须还!”三个彪形大汉在门外吼着。
建国吓得脸色苍白,阿珍不知所措地躲在他身后。小斌果然在家,从卧室窗户爬出去想溜,却被守在楼下的另一个讨债人逮个正着。
“救命啊!爸!”小斌尖叫着。
建国冲下楼去,挡在儿子面前:“各位大哥,宽限几天吧,我发工资就还。”
“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利息!”带头的光头男一把推开建国。有病的儿子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我在天上急得团团转。“物品微移”能做什么?我集中意念,让旁边一个空垃圾桶滚到光头男脚边。他绊了一下,骂了句脏话。
太弱了!我得做更多!
情急之下,我注意到路边有辆自行车没锁。我使出全部意念,让自行车朝着讨债人的方向滑去。同时,我灵机一动,对楼上一户喜欢拉小提琴却总拉得很难听的人家实施了“灵感启示”,让他突然想演奏一曲。
刺耳的小提琴声突然响起,讨债人们吓了一跳。这时,自行车恰巧滑到他们面前,又绊倒一个。紧接着,我集中所有力量,让路边一辆车的警报器响了起来。
“真他妈邪门!”光头男嘟囔着,有点心虚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小区保安队长带着几个人赶来了——这是我给另一个保安植入“想去看看怎么回事”的念头的结果。
“干什么的!已经报警了!”保安队长喊道。
讨债人见状,丢下几句狠话就溜了。
小斌扶起建国,父子俩默默回家。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见小斌没有抱着手机赌钱,而是坐在窗前发呆。
“爸,对不起。”我听见他对建国说。
建国只是叹了口气:“睡吧,明天我找同事借借看。”
我的心酸涩不已。儿子自己病着,还要为这个不肖孙子操心。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学习如何更好地使用有限的保佑能力。
阿珍总是不记得我已经死了,每天都会给我留饭。建国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好每晚偷偷把饭倒掉。我看着心疼,于是开始实施我的“芝麻糖计划”。
我记得城南有家老字号芝麻糖,阿珍最爱吃。但建国肯定不会特地跑那么远去买,他下班后已经精疲力竭。
于是我对建国实施了“灵感启示”,让他莫名其妙地总觉得忘了什么事,直到他想起第二天是阿珍的生日。接着,我在他路过城南时,让一阵风把老字号芝麻糖的优惠券吹到他脚下。
“好吧,也许是该给妈买点好吃的。”建国终于走进了店里。
当阿珍吃到芝麻糖时,她开心得像个孩子:“福贵买的?福贵回来了?”
建国哽咽着点头:“嗯,爸惦记着你呢。”
我在天上欣慰地笑了。那晚,建国倒饭时,我发现他偷偷尝了一口,然后望着星空说:“爸,是你吗?”
微风拂过他的脸庞,这是我唯一能给的回答。
小斌的问题比较棘手。他欠了整整五万赌债,建国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还。我试过给他植入“找份工作”的念头,但他总是找借口推脱。
一天,我通过天镜看见小斌在手机上浏览赌博网站。我气坏了,但作为新鬼,我无法直接干扰电子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