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机一动,我注意到窗外有只麻雀。我使出“物品微移”让麻雀叼起一小块石子,然后精准地丢向小斌的手机。石子打中屏幕的瞬间,小斌手一抖,不小心点到了网站上的举报按钮。

“怎么回事?”小斌惊讶地看着自动发送的举报信。

更妙的是,网站因为被举报,暂时封了他的账号。小斌气得摔手机,却也因此没法赌博了。

“干得漂亮,”保佑仙前辈称赞道,“创意使用基本技能,加分。”

没了赌博网站,小斌整天无所事事。这时我加强“灵感启示”,让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喜欢画画。翻出旧画具,小斌开始胡乱涂鸦起来。

同时,我对一位路过的艺术老师实施了“微风拂面”,让她注意到在公园画画的小斌。

“有点天赋,”老师看着小斌的画评论道,“就是缺乏训练。”

就这样,小斌开始跟着老师学画。他天赋不错,进步神快。我发现当他沉浸于绘画时,就完全忘了赌博的事。

但赌债还在。一天,讨债人又上门了。

这次他们更凶,甚至动了手。建国被打得鼻青脸肿,小斌也被揍得不轻。最后他们放下狠话:一周内不还钱,就卸小斌一条腿。

我在天上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我的能力太弱了,无法直接阻止暴力。

那天晚上,建国捂着淤青的眼睛,默默取出一个存折。我透过天镜看见上面是他攒下的手术费——医生的建议,他的肾病需要尽快手术。

“爸,你不能用这个钱!”小斌哭喊着,“那是你的救命钱啊!”

“你是我儿子。”建国简单地说,眼泪顺着受伤的脸颊流下。

小斌扑通跪在地上,狠狠扇自己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这一刻,我感受到小斌的悔意是真诚的。也许,这正是转折点?

但我还需要做点什么。五万块不是小数目,建国那点手术费根本不够。

我翻遍《新手指南》,终于找到一条:在极端紧急情况下,可申请“天助机缘”,但需要消耗全部功德值。

我毫不犹豫地申请了。

“确定吗?”管理员问,“这些功德值本可让你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

“确定。”我毫不迟疑。

第二天,小斌收拾画具时,一位女士驻足观看:“画得真好!市艺术中心正在举办青年画展比赛,一等奖五万元奖金呢!你应该参加!”

小斌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比赛什么时候截止?”

“今天下午五点。”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小斌绝望地看着自己那些半生不熟的作品。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冲回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箱子。里面全是他中学时期的画作,那时他还没沉迷赌博,画得纯粹而充满灵气。

他选了一幅画:夕阳下,我和建国还有阿珍在公园散步的背影。题目是《家》。

小斌飞奔着送去参赛,刚好赶在截止前。

评审过程我稍稍干预了一下——给一位评委植入“特别关注这幅画”的念头。

结果宣布:小斌的作品获得一等奖!

领奖那天,小斌拿着五万元支票,第一时间还清了赌债。余下的钱,他坚持让建国去做手术。

“我陪你去医院,爸,”小斌说,“然后我找份正经工作,奶奶由我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