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叶振宏。”叶随的声音很小。
保安嗤笑一声：“哪来的野孩子，叶总也是你能叫的？”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车窗降下，露出叶振宏的脸。他看了叶随一眼，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怎么来了？”
“我妈……走了。”叶随攥着书包带，指节发白。
叶振宏沉默了几秒，对司机说：“带他去后院的杂物间。”
杂物间很小，堆满了旧家具，灰尘漫天。叶随把书包放在地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以为，找到父亲，至少能有个地方住。可他错了。叶振宏从来没来看过他，饭是佣人送来的，有时是冷饭，有时是剩菜。叶承安偶尔会来“视察”，把他的书包扔到地上，踩几脚：“私生子就该住这种地方。”
大哥叶承泽还是老样子，见了他就绕道走，仿佛他是瘟疫。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直到那天，别墅里突然热闹起来。叶随躲在杂物间的门缝里看，只见叶振宏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女人笑着说话，身边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穿着名牌衣服，笑得阳光灿烂。
“这是昀昀，叶昀。”叶振宏的声音里带着叶随从未听过的温柔，“我的儿子。”
叶随的心猛地一沉。叶昀？他才是叶振宏的儿子？那他是什么？
晚上，叶承安踹开杂物间的门，手里拿着一个行李箱：“收拾东西，滚。”
“滚去哪？”叶随的声音发颤。
“管你滚去哪！”叶承安把他的书包扔进行李箱，“昀昀回来了，这个家没你的位置了。”
叶随看着叶承安的脸，突然问：“我是不是真的很讨厌？”
叶承安愣住了，随即冷笑：“废话，你妈是小三，你是私生子，要不是看在你姓叶的份上，你早就死了。”
叶随没再说话，默默地收拾东西。他走出叶家别墅时，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别墅里，传来叶昀的笑声，还有叶振宏的附和。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温暖。
他不知道该去哪。林晚走了，叶家不要他了。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直到天黑，才钻进一个桥洞。桥洞里有几个流浪汉，看到他，递过来一瓶酒：“喝一口，暖身子。”
叶随摇摇头。他不喝酒。可那天晚上，他还是喝了。辛辣的液体烧得喉咙疼，却让他暂时忘了难过。后来，有人递给他一支烟，再后来，是白色的粉末。
“试试，能忘了所有事。”
叶随知道那是什么，学校里老师讲过，是毒品。可他太疼了，疼得想忘了一切。他伸出手，接过了那包粉末。
再后来的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被警察抓住，送进了戒毒所。
3
戒毒所的铁门关上时，叶随觉得自己掉进了地狱。这里的人都很凶，有人会抢他的饭，有人会在夜里打他。他缩在角落，抱着膝盖，像小时候躲在衣柜里一样。
“编号073，过来体检。”
冰冷的声音响起时，叶随吓得一哆嗦。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个子很高，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