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进去，一眼看见他跷着二郎腿，叼着烟，手里甩着扑克，笑得见牙不见眼——对面坐的是放高利贷的刀哥，胳膊比我腰粗。
“林强，该你了，五千底，跟不跟？”刀哥敲桌子，金属指套闪着寒光。
我哥把烟摁灭在桌布上，咧嘴：“跟！老子今天运气好，再摸一把同花顺！”
我走过去，啪地把CT报告拍在他面前：“哥，医院催押金，先借我五万。”
周围哄笑，刀哥也乐：“哟，强子，你妹子又来要饭？”
我哥脸挂不住，推我：“去去去，别在这儿添乱，哥正翻盘呢！”
我垂死咳两声，番茄酱挤破，嘴角渗红：“大夫说再不做穿刺，我撑不过月底。你昨天才拿我八十万，五万都不给？”
“八十万”三个字一出，牌桌安静了。刀哥挑眉：“强子，你小子藏得深啊，八十万？那先把欠我的三十万还了？”
我哥秒慌：“刀哥别听她胡说，钱都买房了，真拿不出来！”
我补刀：“房子写爸妈名，你一分动不了。”
刀哥把扑克一摔，金属指套“当”地敲在桌心：“没钱？也行，按老规矩——”
他抬手打个响指，两个小兄弟端上来一只塑料盆，里面放着狗项圈、牵狗绳，还有一块牌子：欠债还钱，学狗抵债。
刀哥咧嘴：“一分钟狗叫，免一万，叫三十分钟，三十万一笔勾销，干不干？”
棋牌室瞬间沸腾，手机齐刷刷举起，抖音直播都开了。
我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烟头烫到手都没知觉。我抱着胳膊站旁边，补一句：“哥，我就站在你身后，给你打气。”
系统：【检测到绝佳场合，请宿主准备收割。】
刀哥倒计时：“三、二、一！”
我哥扑通跪下，脖子伸进项圈，“咔哒”一声锁死。
“汪！汪汪！”
第一声出来，他眼泪就飚了，鼻涕拖到下巴。
周围笑疯，有人吹口哨，有人喊“再来个摇尾巴”！
我蹲下去，把牵狗绳递给他：“哥，摇尾巴得摇屁股，才像。”
他红着眼看我，满是求救。我凑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八十万给我治病，还是学狗叫，你选一个。”
“汪汪——！！”
他哭得打嗝，屁股左右扭，牌桌拍得震天响。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三十万债务清零。
刀哥大笑，把项圈解开：“强子，服气！下次再借钱，利息给你打九折！”
人群散去，我哥瘫坐在地，脸比墙灰还白。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他“哇”地一声抱住我腿：
“妹妹，哥不是人！哥拿你救命钱去赌，哥活该当狗！”
眼泪鼻涕全蹭我裤脚，温热又恶心。
系统连环“叮”：
【收获林强中级后悔泪5滴，健康值+5，余额5000万。】
【当众出丑加成+5，当前进度15/20。】
我摸摸他脑袋，像摸一只落水狗：“知道错就行，钱怎么补，想好再找我。”
出了棋牌室，阳光刺眼。
我哥跟在我身后，佝偻着背，脖子上一圈红印，像被烙铁烫过。
他小声问：“霜霜，哥去跑外卖，一天能挣两百，三十万哥还你，别告诉爸妈，行不？”
我停住脚，回头看他：“想还债？可以，再答应我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