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开始微笑,动作慢半拍,却精准模仿我的每一个细节。它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开始崩解。现实与幻觉的界限被拉扯,每一次呼吸都像进入另一个空间。
我想逃离房间,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镜子里的自己抬手,仿佛邀请我靠近。我听见低语:“你开了门,所以你来了这里。” 那一刻,我明白——我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那扇门已经改变了我,而镜子,是它延伸出来的入口。
我闭上眼,祈祷一切只是梦。可当我再次睁开时,房间里依旧静悄悄,镜子里的自己仍在微笑。
母亲去世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她在医院的病床上,手指还紧握着我的手,却无力再开口说话。医生说她走得安详,但我知道,她的眼神里藏着最后的警告——那扇门。
回到家里,我独自面对那间空荡荡的房间。门仍旧紧闭,镜子静静伫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像是时间被封存了几十年。我坐在地板上,凝视着镜面。它不再只是反射我的面孔,而像一扇窗口,看见了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那天晚上,房间里的低语声比以往更清晰。我能分辨出声音的节奏和方向,它们像有人在房间里徘徊,又像潜伏在我脑海深处。
“你终于来了。” “你一直都在这里。” “门已经打开,你无法回头。”
声音重叠,缠绕,让我头晕目眩。我想逃离,可身体像被铁链锁住,无法动弹。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却带着诡异的温柔。它微笑,嘴角向上翘起,动作慢半拍,但精准模仿我每一个细微动作。
我试图呼喊母亲的名字,却只发出嘶哑的声音。她已经不在,这种孤独像是锋利的刀子,切割着我的意识。镜中的自己伸手,指尖碰到镜面的一刹那,我感到一股寒流顺着手臂涌入全身,像是冰水浸入骨髓。
随后,房间开始变形。墙壁延展,地板倾斜,镜子仿佛在吸引我进入另一个维度。我看到自己被无数个镜像包围,每一个影像都微微扭曲,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意识。它们看着我,像在等待我迈出一步。
第二天,我被邻居发现瘫在房间角落,整夜未眠,浑身发抖。警察和医生赶到,将我送往精神病院。我记得当时有人问我发生了什么,可我只能摇头。语言无法描述那种恐惧,也无法说明那面镜子和那扇门背后的存在。
入院后,我的生活被彻底打乱。药物麻痹了我的感官,却无法阻止幻觉出现。夜晚,病房的角落再次出现影子,低语声如约而至。医生说这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异常,可我知道,那只是更大的迷宫开始了。
在病房里,我梦见母亲。她的声音像从远方传来:“记住,不要开门……” 我问她:“哪扇门?”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笑。那笑容中带着恐惧和警告。我在梦里试图抓住她,但她像水一样滑开,消失在阴影中。醒来时,我发现手指上沾着血迹——我不知道那是梦里留下的,还是现实中发生的。
镜子成了我唯一无法逃避的物件。我每天都要面对它,每天都看到里面的自己微微扭曲,眼神空洞。药片让我麻痹,可低语声仍旧清晰,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