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晏(四叔·商狐藏柔):他提着食盒站在远处,里面是刚做好的桂花糕——知道今天长河会来,特意多做了一份。看见叶焚野哭,他悄悄把食盒放在墙角,转身离开时,眼眶红了——他从没见过老三这么脆弱,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能停靠的地方。他想,或许不用等太久,等长河再长大些,等老三再敢靠近些,这叶家断了的线,就能真的接起来了。
叶惊鸿(五叔·笔吏记情):他拿着小本子,躲在廊柱后,笔尖悬着,却没写下一个字。他想记下这一幕,却觉得任何文字都太轻,载不动老三的疼,也载不动长河的懂。最后,他只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小小的面具,旁边画了个举着帕子的孩子,下面写了一行小字:“舟之影,焚之念,河之承——叶家血脉,从未断。”
假面下的救赎
那天之后,鬼面院的门不再常锁。叶长河每天都会来,带着父亲的旧帕子帮三叔擦刀,有时会念五叔教他的史书,有时会说京营里的趣事,从不提三叔的过去,也从不催他说话。
叶焚野依旧戴着面具,却不再躲着孩子。他会在叶长河擦刀时,悄悄纠正他的姿势;会在孩子念史书时,递上一杯温茶;会在孩子说起“想爹爹”时,轻轻摸一摸他的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
有次叶长河问:“三叔,爹爹当年是不是很厉害?” 叶焚野没说话,却从箱底翻出一本大哥的旧兵书,递给他——书的扉页上,是大哥的字迹:“护家者,非狠不可,非柔不可,刚柔并济,方得长久。”
叶长河摸着扉页上的字,抬头时,看见三叔面具下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却没再转身躲着。这一次,他没递帕子,只轻轻抱了抱三叔的胳膊,小声说:“三叔,爹爹肯定不怪你,他知道你很想他。”
叶焚野的肩膀又开始颤抖,却没推开孩子。他知道,大哥的影子,在侄儿身上活着;他的忏悔,在和侄儿的相处里,一点点有了救赎。他或许永远不会摘下面具,永远不会说太多话,但他会守着这个像大哥的孩子,守着叶家,把当年没给大哥的护,全给这个侄儿——这是他余生唯一的念想,也是他对自己最狠的惩罚,更是最暖的救赎。
前篇
东陵王朝的军权格局,在叶焚野封“烈侯”那年彻底失衡——28岁的他手握京营半数兵权,又凭平定边境乱匪的功绩揽下北方三州防务,腰间玄铁刀的“追舟”二字,渐渐被“焚天”的野心覆盖。他不再满足于“追上叶沉舟”,而是想把“叶氏权柄”变成“叶氏天下”,连皇帝都私下称他“叶三郎,烈过猛虎,险过孤狼”。
没人知道,叶焚野暗中联合了几位对皇权不满的宗室,计划在秋猎时逼皇帝“禅位”——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大哥叶沉舟的暗线,早已把他与宗室往来的密信,堆在了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