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氛僵到了极点。
妈妈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嘉宁跟你嫂子开玩笑呢。”
“嘉言，快把裙子收起来。吃饭了。”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桌上摆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素菜，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
这是林善来了之后家里的新规矩，叫什么“清心素食，涤荡尘埃”。
上一世的我为了迎合家人，天天跟着吃这些，最后把自己吃进了医院。
我放下筷子，拿出手机。
“我没什么胃口，点了些外卖。”
爸妈的眉头皱了起来。
许嘉言不悦道：“宁宁，你又乱花钱。”
林善柔声劝道：“嘉宁，外面的食物油重，对身体不好，也是一种贪嗔痴。”
我没理他们。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小龙虾、烤串、炸鸡的香味，瞬间冲散了满屋的“仙气”。
我把饭盒一一摆在茶几上，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戴上手套，剥开一只油光锃亮的小龙虾。
“你们不吃我可就一个人解决了。”
爸爸气得拍了桌子：“许嘉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
我啃着虾肉，含糊不清地说：“有啊，这不是怕你们被俗物玷污了修行，特意离远点吃吗？”
“我真是个体贴的好妹妹、好女儿。”
2.
那一晚，家庭会议如期而至。
我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三堂会审”的阵仗。
爸爸板着脸，妈妈唉声叹气，哥哥许嘉言眉头紧锁。
林善坐在许嘉言身边，低着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宁宁，你必须给善善道歉。”许嘉言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责备。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反问。
“你今天说话句句带刺，还故意点那些东西气她，你没看到她晚饭都没吃几口吗？”
林善适时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嘉言，你别怪嘉宁，是我不好，是我修为止不住，才会被俗念动摇。”
她又转向我，一脸恳切：“嘉宁，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并无他意。如果你不喜欢我，我……我可以搬出去住。”
看，多会演。
这话一出，我哥和我爸妈看我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胡说什么！”妈妈立刻拉住她的手，“善善，你别多想，嘉宁就是被我们惯坏了，不懂事。”
爸爸也跟着附和：“就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所有的错都归到了我的头上。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在一次次的“家庭审判”中，被磨平了棱角，失去了自我。
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好啊，让她搬。”我冷冷地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嘉言猛地站起来：“许嘉宁，你有没有良心！”
“她是你未来嫂子！”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没让她来，也没求她留下。她想走，我难道还要三跪九叩地求她？”
“你！”许嘉言气得说不出话。
林善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扑簌簌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她呜咽着，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我心里冷笑。
这点伎俩，对我已经没用了。
第二天，林善又想出了新花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