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组织了一场“放生活动”,号召家里的每个人都“随喜功德”。
说白了,就是要钱。
爸妈二话不说,一人拿了一千。
许嘉言最大方,直接转了五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林善柔柔地笑着:“嘉宁,多少都是心意,重在参与。”
我看着她,也笑了。
“好啊,我也参与。”
我从钱包里拿出十块钱,递给她。
林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许嘉言的脸黑得像锅底:“许嘉宁,你故意的吧?”
“怎么是故意的呢?”我一脸无辜,“嫂子不是说,多少都是心意吗?难道我的十块钱,就不是心意了?”
“还是说,在嫂子这里,功德也是明码标价的?”
林善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说:“嫂子,你们要去哪里放生啊?我听说,现在放生讲究科学,不能随便放外来物种,会破坏生态平衡的。”
“你们买的都是什么?巴西龟?牛蛙?那些可是入侵物种,放了不是积功德,是造孽。”
我这番话,不仅说给林善听,也说给爸妈和哥哥听。
果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林善强撑着笑:“我们……我们都问清楚了,是本地的鱼。”
“哦?是吗?”我拿出手机,“那正好,我有个朋友是渔业局的,我让他过来帮我们参谋参谋,别好心办了坏事。”
说着,我就作势要打电话。
林善的脸色,彻底变了。
3.
“不用了!”
林善的声音有些尖锐,完全没了平日的柔和。
她一把按住我的手机,力气大得惊人。
“嘉宁,不用麻烦你朋友了,我们自己知道分寸。”
我挑了挑眉:“嫂子这是心虚了?”
“你胡说什么!”许嘉言立刻护在林善身前,“宁宁,善善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么揣测她?”
爸爸也沉下脸:“嘉宁,够了,别胡闹了。”
我看着这一家子人,心里一片冰凉。
他们永远都这样,不管林善做了什么,他们总能找到理由为她开脱。
而我,永远是那个“不懂事”“胡闹”的坏人。
我收起手机,没再坚持。
我知道,硬碰硬只会让我自己吃亏。
放生的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G之。
林善大概是被我吓到了,第二天就说身体不舒服,整天躺在房间里。
她不出来作妖,我乐得清静。
可好景不长,没过两天,她就“病”倒了。
家庭医生来看过,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气虚,好好休养就行。
可林善却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进,一副随时要“羽化登仙”的样子。
这下,全家都炸了锅。
妈妈天天以泪洗面,爸爸唉声叹气。
许嘉言更是急得团团转,守在林善床前,寸步不离。
所有人都觉得,林善的病,是我气的。
“许嘉宁,你满意了?”
许嘉言冲进我房间,眼睛猩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善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她有病,就去看医生。冲我发火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