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一起去吗?”
“不行。”他说,“太危险。而且……若真是那里,我不确定会看到什么。”
她没争。她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
第二天清晨,她送他到门口。他穿的是寻常布衣,外罩一件灰袍,不像上次那样带着银丝软甲。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沉。
“等我回来。”他说。
她点头。
他走后,她在院子里坐了一上午。午后的阳光照在石板上,暖得让人发昏。她正要起身回屋,忽然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个内侍模样的人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木盒。
“奉陛下命,赐赵夫人玉饰一对,以表昨夜宫宴相见之缘。”
她愣住。
那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翡翠镯子。做工精细,但和她毫无关系。
她接过盒子,道了谢。等内侍走后,她立刻关上门,把盒子放到床底。
晚上赵允还没回来。她睡不着,披衣走到院中。月光照在地上,院子空荡荡的。
她摸出玉佩握在手里。温度比平时高了些,像是被人捂过。
远处传来马蹄声。她抬头看向门口,心跳加快。
门被推开时,赵允浑身是血。他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衣服破了几个洞,血不断往外渗。
她冲上去扶住他。“怎么了?谁干的?”
他咬着牙,声音很哑。“宅子……被人烧了。线索……全毁了。”
她扶他进屋,撕开衣服查看伤口。不算深,但流血不止。
“你还记得什么?”她一边包扎一边问。
他闭着眼,额头冒汗。“墙上……有字。写着‘永宁三年,皇子落水,保全性命者,齐氏女也’。”
她手顿了一下。
永宁三年,正是二十年前。
她继续缠绷带,动作没停。可当她抬头时,发现窗纸上有个影子——有人站在外面,正往屋里看。
她猛地站起身,冲向窗户。
外面没人。只有风吹动树枝,在墙上映出晃动的痕迹。
她回头看向赵允。他已经昏过去了。
她蹲下身,把他的头轻轻放平。然后从怀里掏出玉佩,贴在他心口。
“你说过。”她低声说,“这一世换你来保护我。”
“现在轮到我了。”
4 旧宅对峙,姐妹情崩裂
天刚亮,齐韵茹就起身了。赵允还在昏睡,呼吸沉稳了些,但脸色依旧发白。她把昨夜换下的染血布条收进袖袋,没让任何人看见。
她独自出了门,脚步很轻。府里下人还没醒,巷子外的石板路泛着湿气。她走得不快,却一步也没停。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是齐家老宅。
那宅子在城西,荒了几年。母亲走后,父亲续弦,她和齐映雪搬去了新府。旧宅没人住,只留了个老仆看门。可昨夜赵允带回的线索——“永宁三年,皇子落水”——这几个字一直压在她心头。这事若真与齐家有关,那老宅里一定有东西被藏了起来。
她到的时候,垂花门虚掩着。门环锈了一半,风吹得轻轻晃。她伸手推门,刚迈进去,一道桃红身影从影壁后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