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坚持，刚刚拯救了他的生命，也可能拯救了更多未来的潜在受害者。
警灯闪烁中，林默平静地接受了警方的问询，用打字的方式提供了所有信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很多真相需要揭开。但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在赶来的警员中，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前同事们眼中充满了歉意和尊重。无声的侦探终于赢得了发声的机会，尽管是以他独特的方式。
林默抬起头，迎接黎明的第一缕曙光。
黎明的光线透过破损的窗户，照亮了别墅内飞舞的尘埃。警方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技术人员在其中忙碌地收集证据。林默的手臂已经接受了简单的包扎，他坐在一辆警车的后备箱盖上，裹着警方给的保温毯，虽然惊魂未定，但眼神却比过去三年里的任何时候都要清澈。
一位级别较高的警官——刑侦大队新任队长陈锋，走到他面前，态度比之前的同事要客气得多。他看过直播录屏的一部分。
“林默，”陈锋开口，语气带着尊重，“我们需要你的正式陈述。但鉴于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位手语翻译，或者你可以继续用打字的方式。”
林默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他的手机作为重要物证已被封存，但平板同步了直播账户的一些后台数据。
他快速打字，平板连接的蓝牙小音箱发出合成音：“我理解。我会全力配合。直播录像应该记录了大部分过程，包括赵副队和他儿子的对话。”
陈锋面色凝重：“赵副队还在抢救中。至于他儿子赵鑫...当场死亡。初步判断，最后那枪是赵鑫在与其父纠缠时意外击中自己要害。”他叹了口气，“这件事对警队来说是个巨大的震动。”
林默打字问道：“赵鑫，他就是模仿‘收藏家’的人？三年前的真正‘收藏家’确实已经死了？”这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陈锋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根据赵副队之前私下向我们透露的担忧，以及今晚初步发现的证据，基本可以确定。三年前的真凶，极大概率就是在爆炸中死亡的那个匿名线人。赵副队可能早就怀疑这一点，但一直隐瞒了关键证据，可能是为了保护他儿子，或者维护警方的声誉——承认当年被一个疯子戏耍并导致一名警官死亡、一名重伤，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林默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三年的心结，原来真相如此残酷和曲折。真凶已死，但他造成的伤害却像涟漪一样扩散，催生了一个新的悲剧。
他打字：“赵鑫是如何知道那么多细节的？甚至连‘给无声的人’这种细节？”
陈锋面色尴尬：“我们怀疑...赵副队可能在家中保存了部分未公开的案件资料，甚至他的工作日志。赵鑫可能偷看了这些，并产生了病态的迷恋。他很聪明，利用这些信息完美复刻了‘收藏家’的模式，甚至...青出于蓝。”
这时，一名技术警员走过来，递给陈锋一个物证袋，里面是那盘磁带和从保险箱找到的文件。“队长，磁带上的指纹初步比对，与赵鑫的指纹匹配。文件上的也是。别墅里的机关布置，也发现了大量他的活动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