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她要我伪装成一个清洁工，混进去。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轻举妄动。我开始感受到更多来自喻真的“信息”。有时是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包裹着我，像她在鼓励我。有时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提醒我注意周围的环境。
我发现，当我想起她，专注于我们的链接时，这种感应会变得更强。我们就像天南地北的双飞客，即使被无形的墙隔开，依旧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我根据她零碎的提示，开始做准备。我弄到了一套清洁公司的制服，伪造了一张假的身份证。我还利用我的技术，做了一个可以干扰局部监控的信号屏蔽器。
这天晚上，我正在调试设备，段衡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程先生，最近过得还好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亲切，却让我毛骨悚然。
“托您的福，还活着。”我冷冷地回答。
“那就好。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人，有些事，忘记了会比较幸福。喻真博士那么爱你，一定也希望你能开始新的生活。”
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他已经察觉到我可能在调查什么了。
“段总，”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也想提醒你一句。大雁是成对飞的，死了一只，另一只也活不久。但它在死前，会把撞死它的猎人，一起拖进地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
“我等着。”
挂断电话，我看向窗外。夜色如墨，远处的“数据方舟”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喻真，等我。我来了。
04
行动定在周五的深夜。根据柯明给的排班表，这个时间段的安保最为松懈，也是清洁工交接班的时候，人多手杂，便于混淆。
我穿上清洁工的制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我将信号屏蔽器和一些自制的小工具藏在清洁车底部的夹层里。
午夜十一点半，我推着清洁车，混在一群真正的清洁工里，走向了永恒链接的总部B座。
大楼门口的安保人员只是粗略地扫了我们一眼，挥手放行。第一关，有惊无险。
进入大楼内部，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这里的防卫有多森严。走廊里几乎每隔十米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还有红外线感应器和压力感应地砖。任何未经授权的闯入都会立刻触发警报。
我推着车，假装认真地擦拭着墙壁，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记下摄像头的具体位置和扫描频率。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温柔地包裹住我狂乱的心跳。是喻真，她在安抚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根据喻真的提示，我找到了C区的员工储物间。用一根回形针，我轻易地撬开了C-37号柜子。里面有一套属于清洁工刘伟的制服和一张门禁卡。我迅速换上他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藏好，然后将门禁卡挂在了胸前。
这张卡片的权限很低，只能进入公共区域和后勤通道。但我需要的，也仅仅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