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着车,走向通往地下楼层的货运电梯。那里是监控的死角,也是安保最薄弱的地方。
电梯门口站着两个保安,正在闲聊。我低着头,尽量不让他们看到我的脸。
“站住!”其中一个保安突然叫住了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他上下打量着我。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应对的借口。就在我开口前,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或者说,是一个强烈的念 ઉ “他的左腿膝盖有旧伤。”
是喻真!
我立刻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是个哑巴。然后,我弯下腰,捶了捶自己的左腿膝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个保安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哦,原来是刘哑巴的亲戚啊。他今天请假了,让你来代班的?行了,进去吧。这鬼地方,大半夜的,谁愿意来啊。”
另一个保安也笑了起来,他们不再怀疑,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推着车走了进去,背后是他们毫无戒备的谈笑声。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敢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谢谢你,喻真。
电梯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负五层。这里是整栋大楼的能源和数据中心所在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和臭氧混合的味道,头顶的管道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走廊比楼上更加幽暗,墙壁是冰冷的金属。我打开了信号屏蔽器,我周围五米范围内的监控和传感器瞬间失效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屏蔽器的电池只能维持十五分钟。
我按照脑海中浮现出的地图——那无疑也是喻真传给我的——在迷宫般的通道里穿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而线的另一端,是喻真强大的意识。她用温暖和冰冷的感觉指引着我,温暖代表安全,冰冷则代表危险。
在一个岔路口,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立刻停下脚步,躲进一个凹陷处。几乎是同时,一队巡逻的安保人员从我面前走过,他们牵着一条看起来十分凶猛的电子警犬。
我屏住呼吸,直到他们走远,那股寒意才渐渐退去。
终于,我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合金门前。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虹膜扫描仪和密码键盘。这里,就是通往核心服务器的最后一道屏障。
这种级别的安防,我不可能破解。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我的大脑再次接收到了一个画面。那是一个人的脸,一个我白天在员工资料库里匆匆瞥过的脸——安保部主管,李峰。紧接着,是一串数字和字母组合的密码。
喻真的意思是,要利用李峰的虹膜信息和密码来开门。可我怎么可能把他弄到这里来?
正当我绝望时,我胸前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各单位注意,主管的咖啡洒了,B5层的刘哑巴,立刻到中控室来一趟!”
是刚才放我进来的那个保安的声音!
我愣住了。中控室?李峰现在就在中控室?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股强烈的暖流再次涌来,伴随着一个坚定的念头:“去。”
我相信她。
我关掉屏蔽器,立刻推着车,朝着中控室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