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在我允许之前，你没资格死。”
我的心猛地一缩。
来了。
审判开始了。
“那天的话……”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图解释，或者说，是迎接审判。
“我听到了。”卡卡西打断我，眼神锐利得像刀，“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他近乎无声的存在。
他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以为时间都停滞了。
然后，他忽然弯下腰，脸凑近了我。
隔着他那块永远不摘的面罩，我似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冰冷气息。
“许今朝。”
他叫我的名字。
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质感。
“告诉我。”
“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关于我父亲……死前的一切。”
4
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十几年前。
那个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节点。
我，许今朝，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加班猝死后，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战火纷飞的忍者世界。
成了木叶隐村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没有血继限界，没有家族背景，天赋也只是中人之资。
唯一值得称道的，可能就是我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
我知道宇智波会被灭族，知道鸣人是预言之子，知道佩恩会毁灭木叶，知道第四次忍界大战……
但知道归知道，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只是个渺小的，在乱世中挣扎求存的蝼蚁。
我拼命训练，勉强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一名下忍，然后在一次次不算危险的任务中，熬资历，提升实力，最终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中忍。
那时候，木叶白牙旗木朔茂的名字，如雷贯耳。
他是木叶的英雄，是任务的保证，是无数年轻忍者崇拜的偶像。
包括我。
我曾远远地看着他执行任务归来，那一头耀眼的银发，那沉稳强大的气场，让我心生向往。
然而，变故发生得那么突然。
一次至关重要的S级任务。
为了拯救陷入绝境的同伴，旗木朔茂放弃了任务，导致木叶承受了巨大的损失。
具体损失是什么，以我当时的级别，根本接触不到。
但我记得，风向一夜之间就变了。
村子里的高层，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顾问，开始有意无意地释放出某种信号。
舆论被巧妙地引导了。
英雄，瞬间变成了罪人。
我当时所在的部门，负责一部分村内的情报传递和舆论监控。
我的顶头上司，是团藏埋在水户门炎顾问手下的一颗钉子。
那天，他召集了我们几个“自己人”。
“旗木朔茂的行为，动摇了村子的根基。”上司阴沉着脸，“任务至上，这是铁律。开了这个坏头，以后谁还愿意为任务牺牲？”
“必须让他认识到错误。”
“给那些还在盲目崇拜他的人，也提个醒。”
于是，一份经过精心编纂的“内部讨论纪要”被交到我手上。
里面断章取义，夸大其词，将旗木朔茂的“失职”描绘得十恶不赦，甚至隐隐暗示他可能有二心。
“找几个信得过的平民忍者，‘不经意’地把这些内容散播出去。”上司命令道，眼神冰冷，“尤其是，要让那些曾经被旗木朔茂救过的人，知道他们崇拜的英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