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是我们这些人……用所谓的规则和流言……亲手杀了他!”
“而我……”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鲜血和扭曲笑容的表情。
“是递刀的人之一。”
“现在……”
我把他的手指,按在我胸前那根冰冷的钉子上。
感受着生命力的急速流失。
“我的命……赔给你……”
“但是……卡卡西……”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声音也越来越弱。
“你得活下去……”
“活成……活成木叶白牙的骄傲……”
“而不是……像他一样……死得……毫无价值……”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到,卡卡西那双死寂了多年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又有什么东西,在重新点燃。
2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还有深入骨髓的冷。
我以为我死了。
毕竟,被那种东西贯穿胸口,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意识却像一片浮萍,在冰冷的河面上飘荡。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好像听到了很多声音。
医疗忍者急促的呼喊。
仪器滴滴答答的鸣响。
还有……一个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很近的地方。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是卡卡西吗?
他还活着。
真好。
那我呢?
我这是在哪儿?
地狱,还是天堂?
像我这种人,大概只配下地狱吧。
也好。
至少,债还了。
意识再次沉沦。
3
再次有清晰的感知时,是先于视觉的剧痛。
胸口像是被烙铁烫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光线涌入。
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周围。
是木叶医院特有的洁白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我还活着。
真是个奇迹。
或者说,是诅咒。
“你醒了。”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心头猛地一颤。
这个声音……
我艰难地,一点点转动僵硬的脖子。
床边,靠窗的位置。
一个银发身影背光坐着,手里捧着他那本亲热天堂,但书页很久没有翻动了。
旗木卡卡西。
他换上了干净的制服,脸上的血污也清洗干净了,恢复了那副慵懒散漫的样子。
只是,那眼神不一样了。
以前是彻底的漠然和死寂。
现在,那死寂之下,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
像是冰封的河面下,潜藏着巨大的漩涡。
他合上书,目光落在我脸上。
没有任何温度。
也没有愤怒,没有仇恨。
只有一种极致的审视和探究。
这比直接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看来医疗班的掌仙术,效果不错。”他淡淡地说,听不出情绪。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为……为什么……”
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
卡卡西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力。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