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苏独自走在灯火斑斓的街头，高跟鞋踩在地砖上，敲出节奏分明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碎她过去的自己。
“叶苏苏！”
身后传来季家豪压抑低沉的喊声。
她没有停。
季家豪大步追上她，一把拽住她手腕：“你就这么走了？”
“放手。”叶苏苏语气平静，却不容抗拒。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失控地问，“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还在公众面前——”
“我在干什么？”叶苏苏轻轻抬头，眼里是一片冷漠，“我在过我自己的生活。”
“别装得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季家豪咬牙。
“你说得对。”她忽而笑了，“确实发生过。我喜欢你，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他怔住。
“那是一场，笑话。”
她抽回自己的手，像抽走最后一丝执念。
“你以为我会像过去那样，一声不吭地跟在你身后？你以为我离不开你？”
“叶苏苏，你别太过分——”
啪！
巴掌清脆而响亮。
这一次，围观的不是佣人，不是苏雪儿，不是季母，而是季家豪。
“你对我做过多少过分的事，轮到我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天后。
顾青峰在她的新公司门口等她。他是一家知名跨国法律集团亚太区负责人，曾在她留学那年担任她的导师。温文尔雅，沉稳内敛，眼里藏着山水。
“还习惯？”
“挺好，忙，但自由。”叶苏苏淡笑。
她开了一家品牌管理咨询公司，一回国就签了几个大客户——其中一个，还是从季氏手中截胡的。
“你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以前用错了地方。”顾青峰说。
“是啊，我以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以为那叫坚持。”她自嘲地笑，“其实那是，廉价。”
顾青峰递过一份文件：“季家最近在投标一项商业地块，我手里有点信息，也许你感兴趣。”
“你确定？”她挑眉。
“我比你更想他输。”
她愣了愣，继而明白。
不是因为季家豪，而是因为顾青峰，在心疼她的过去。
这份心疼，没有打扰，也没有侵占，只是静静地守着。
她接过文件，唇角扬起：“好，那我收下了。”
与此同时，季家豪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你说什么？对方报价比我们低10%，还精准踩中政府扶持点？”他盯着秘书手里的标书，眉眼骤冷。
“是的，季总，对方公司是新成立的，名为‘澜序’，创始人……叶苏苏。”
啪！
桌上骨瓷杯摔得粉碎。
季家豪一整天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去“查”叶苏苏，从她出国那一年开始，才发现——她不是消失了，而是在疯狂成长。
攻读工商管理双硕士，担任国际女性青年创业代表，入围过《财富》女性百人榜……她不是小透明。
她是光，只是他曾蒙眼错过。
那天晚上，他去了她新公司楼下，等了三个小时。
她看见他时，神情淡淡的，没有惊讶。
“你来，是想道歉？”
“苏苏……”他喉结滚动，终于低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