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那天,皇上和皇后出现说了几句话就让大家随意尽兴。
毕竟主要的目的是给皇子选妃,都在那坐着跟个木头一样有什么意思。
林贵妃病了,没有出现。
我坐在角落,看着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贵女们花蝴蝶似的,都想要往御花园钻。
突然,我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实在是太熟了,刻骨铭心,我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那道身影轻车熟路地绕到一处偏僻隐秘的假山后。
很快,窸窸窣窣的呻吟传来,偶尔夹杂着几声暧昧的喘息。
但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刚刚还恩爱的两人吵了起来,虽然压低了声音还是有零碎的语句传出。
我只听到几个字,什么“水运”“盐”“账本”,实在听得迷糊。
很快一个发丝凌乱的美艳女子出来,她整了整衣裙,四周张望发现没有什么人经过,赶紧跑了。
我将自己缩在水边的花丛里忍着蚊虫叮咬,直到女人消失,我才出来。
刚站起来,就见到了那个男人。
文远伯世子蒋玉林。
“哟,这不是窝囊废沈大小姐嘛,”他身上还残留着情事味道,顷身凑到我耳边淫邪地吐气,“沈小姐跟踪偷窥我,是心悦我吗?”
我抖着身子不敢躲避,这取悦了他,他的手放肆地从我腰上缓慢爬上肩胛。
黏腻得像一只癞蛤蟆。
他不记得我了,也对,毕竟跟庄子上比,我回京后白了许多,也圆润了许多。
再加上梳妆打扮,跟之前判若两人也说得过去。
我怕极了,带着哭腔恳求他:“去假山那里好不好,这里……我怕,求你了。”
他不屑地笑了,但也顾忌这里是皇宫,还是将我带到了假山后。
刚躲在假山的阴影处,我就被他按在假山上,猪一样啃上我的脖子,手也不老实地在我身上乱摸。
我从袖中摸出那块在河边找到的尖锐石头,小声问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诸州,被你用簪子杀死的就是我啊。”
蒋玉林身体猛地僵住,就在这时,我颤抖地举起,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
蒋玉林一把将我甩开,我顺势摔在地上。
他伸手摸了摸后脑的伤,吃痛得叫出声来。
以为柔弱可欺的兔子咬了手,他被彻底激怒,目眦欲裂,狞笑着扑上来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吓唬我?那女人早就死了,就死在我身下,既然你惦记她,那就跟她一起死吧!”
挣扎中,我握紧了刚刚那个女人遗落的发簪。
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扎进了蒋玉林的脖子。
那是我练习了千百遍的姿势,扎下去的地方也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位置。
就为了此刻一击毙命。
我死死握住发簪,眼眶充血,无声地朝他笑着,直到他双手渐渐脱力,整个人砸在我身上。
“第一个。”
我松了口气,推开蒋玉林的尸体,确认没有任何救回的可能才站起身。
我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额头在假山上狠狠磕了一下。
血迹流出渐渐模糊了视线,我理了理衣裳,确认看不出什么端倪,一边往宴会中心跑一边呼救:
“救命啊!死人啦!”
我听见有人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可我被尸体吓得魂不守舍,脚崴了,头也破了,整个人神志不清瑟瑟发抖,根本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