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两眼一翻，晕了。
4
等我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了沈家。
头顶是花纹熟悉的床帐，红杏就在一旁守着。
见我醒了，连忙端来一杯水喂我喝下。
“蒋玉林死了。”
我捏着被子的手指微动，红杏出门看了一圈，关好房门才再次坐到床边。
“我就知道是你，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偏偏蒋玉林死了。”
我叹了口气：“本来没想着动手的，实在是机会送到手边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敢跟皇帝的女人偷情呢。
这么丢面子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皇帝也没心情细查，凶器和人对得上就可以了。
完全没有人怀疑到我的身上，毕竟我是那么的窝囊没骨气，被人扇了左脸还会小声问别人要不要扇右脸。
红杏瞪我一眼：“太冒险了，你就算要报仇也不能这么心急。”
我向她保证：“下次不会了。”
京都风平浪静，仿佛除了蒋氏和文远伯府的人，没有人在乎死掉的蒋玉林。
蒋玉林死得不光彩，他们也不敢大办丧事，蒋氏就带着沈玉珍回了娘家住几天陪陪老人。
倒是难得的安静。
就在我以为蒋玉林之死已经过去了时，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跑到沈府来见我。
姬珩穿着十分艳丽的宝蓝色锦袍，头戴玉冠，腰上伶仃咣当佩着好几个香包玉佩。
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三皇子殿下，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自从他踏入我的院子就开始打量我，入了秋的天气，他手上还拿着一柄扇子摇啊摇，我都怕他给我扇着凉。
姬珩“唰”一声收了折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红杏：“我要说的话同宫宴有关，可能不太适合旁人听。”
我心下震惊，面上却还是那副怯懦的样子：“我、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姬珩也不跟我绕弯子，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点着桌子，眼睛却牢牢锁住我。
“假山、蒋玉林之死，我全看见了。”
话落，红杏的匕首已经搁在他肩膀上了。
姬珩丝毫没有吓到，轻佻地用扇子推了推匕首。
没推动。
“你若是再不拿开，这只手可就要没了。”
语调轻松随意，可属于天潢贵胄的威严却压了下来。
我想起之前听过的，皇子身边都有影卫跟随，示意红杏收回匕首。
红杏这才收了匕首退到我身后，警惕地看着他。
“啧，都说沈家的大小姐是个胆小懦弱的窝囊废，我看着可一点都不像。那扎人的姿势，利落精准。”
我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不管他说什么都装傻，直到他突然冷脸：
“你，不是沈知意。”
5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我甚至怀疑他已经有了证据。
可我突然瞥见他捏着扇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他在紧张。
于是我指了指自己的脸，笑得一脸无害：“殿下说笑了，我自然是沈知意啊，这张脸还不够证明吗？”
没有易容痕迹，自然生长的脸。
这张脸和八年前的沈知意相比虽然变了很多，但是水润的杏眼和左颊上的那颗痣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我大方地任由姬珩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