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漏跳半拍，转身抓起门边的应急伞——那是特意定制的防酸材质，又扯了件厚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
电梯早停了，应急灯在楼道里闪着微弱的光。每跑一层，都能听见邻居们的哭喊：“我的窗户！酸雨把玻璃烧出洞了！”“家里进水了！谁有多余的盆？”
混乱的声音里，我摸到一楼大门的密码锁，手指都在抖。输入密码的瞬间，“滋啦”一声，门外的酸雨落在金属门把手上，冒起细小的白烟。
开门的瞬间，林砚白几乎是立刻靠了过来，他身上带着雨水的凉，却把药箱护得严严实实：“没耽误你吧？我看雨越来越大，怕……”
“先进来！”我一把拉过他，把伞撑在他头顶，反手关上门。直到厚重的防盗门“咔嗒”锁死，隔绝了门外的酸雨声和哭喊，我才松了口气。
转身时，却看见林砚白正盯着玄关柜上的消毒喷雾——那是我早上刚换的新瓶，旁边还摆着三盒未拆封的N95口罩。他的目光扫过鞋柜上的防滑鞋套，又落在墙角堆着的应急手电筒上，眼神里带着点了然。
“你早有准备？”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沙哑。
我没否认，递给他一条干毛巾：“先擦擦干，别感冒了。末日里生病，可比饿肚子还麻烦。”说着，我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那边有热水，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身干净衣服——我爸以前的，你穿应该合身。”
林砚白没动，反而把怀里的药箱放在茶几上，轻轻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退烧药、消炎药，甚至还有两盒葡萄糖注射液，最底下压着一小包医用纱布和碘伏。
“我猜你这里物资够，但药品可能不够全。”他抬眼看我，镜片后的眼神很亮，“红月之后，医院肯定会乱，这些……或许能用上。”
我看着药箱里的东西，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天我在医院输液，林砚白是我的主治医生。我随口提了句“总觉得最近会有怪事发生”，他当时没多说，只笑着叮嘱我“多备点常用药，有备无患”。
原来他早记在了心里。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和林砚白同时抬头，看向落地窗——外面的酸雨不知何时变密了，对面楼的一扇窗户被酸雨腐蚀透，整面玻璃轰然坠落，砸在楼下的汽车顶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林砚白的脸色沉了沉，伸手拉了拉我的胳膊：“你这窗户……能抗住吗？”
我指了指窗户上的三层防冲击膜，又拍了拍墙面：“放心，防爆级的。别说酸雨，就是楼上掉东西下来，也砸不穿。”
话刚说完，我的智能手环又响了，屏幕上跳出新的预警：“酸雨强度升级，预计持续48小时，请务必留在室内，切勿外出。”
林砚白看着我的手环，眼神动了动：“这个能提前预警？”
“嗯，专门定制的，能接收应急频道的信号。”我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厨房走，“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煮点面，加个鸡蛋？”
厨房的橱柜里，米面油都用密封罐装好，旁边的货架上摆着各种速食汤料。我刚拿出挂面，就听见身后传来林砚白的声音：“需要帮忙吗？我会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