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祝酒环节,赵文芳正端着酒杯接受众人的祝福,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紧接着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脖子和脸上迅速布满了红疹。
“妈!你怎么了?”沈澈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
赵文芳惊恐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变得急促,喉咙像是被扼住了。
整个宴会瞬间大乱。
家庭医生被紧急叫来,初步诊断为急性过敏性休克,并且指出过敏源极有可能就是她脖子上的新项链。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沈澈的脸色铁青,他冲过来一把扯下我送的项链,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苏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他吼了出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地拼命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阿澈,你相信我……”
赵文芳被紧急送往了沈家的私人医院。
而我则成了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那天晚上沈立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我。
而沈澈对我动了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嘴角立刻就见了血。
“你知不知道我妈对金属过敏!?”他双眼赤红,状若野兽,“我告诉过你!我明明告诉过你!”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确实告诉过我赵文芳对普通的合金过敏,所以我才“煞费苦心”地定制了铂金的链身。
这正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所有人都知道她会过敏,所以当她真的过敏时,我的“疏忽”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整个沈家都准备将我这个“心怀叵测”的女人赶出去。
我被两个保镖架着,像扔垃圾一样扔出了沈家别墅的大门。
所有人都以为我输得一败涂地,连我自己都演得像是世界末日来临。
我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任由晚风吹乱我的头发,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才踉踉跄跄地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的所有悲伤和绝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平静。
我从口袋里拿出伪装成口红的微型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传出的不是人声,而是一连串清脆急促的“滴滴”声。
那是赵文芳被送进医院陷入昏迷状态后,沈立雄担心她的安危也怕动态密码失效,在医院的病房里焦急地拿出掌上密码器,一次又一次重置、确认保险柜密码时按键发出的声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试了一遍又一遍。
而我也听了一遍又一遍。
李彦找来的声音专家只需要根据这些按键音的频率和间隔,就能以超过九成的准确率还原出打开保险柜的密码。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沈家豪宅,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巴掌,换来一把通往核心的钥匙,值了。
6.
被赶出沈家的日子是我演技的巅峰时刻。
我没有回我和沈澈的别墅,而是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单身公寓,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被抛弃的凄惨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