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这座城市的电力、交通、金融、通讯……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堆废铁。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凌菲皱着眉，一脸嫌弃，“不愿意帮忙就直说，别在这给我装死。”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凌宇的工作我帮不了。而且，我劝你们，从现在开始，储备足够一周用的食物、水和应急电源。”
“还有，把你们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换成实体黄金或者其他硬通货。别问为什么，照做就行。”
我说完，整个餐厅死一样地寂静。
几秒钟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凌刻，你是不是写代码写疯了？”凌宇笑得前仰后合，“储备物资？你以为是过家家吗？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有天穹系统在，谁家还需要存东西？”
凌菲的丈夫，那个胖子姐夫，也慢悠悠地开口了：“小刻啊，我知道你们这些搞技术的，有时候是有点……偏执。但天穹系统是人类最伟DEN的造物，牢不可破，你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凌菲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鄙夷。
“完了，我们家这个是彻底傻了。爸，你看看她，我看明天就该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
后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我看着他们。
看着这些生活在天穹系统编织的美丽泡沫里，已经丧失了基本危机意识的亲人。
我没有再解释。
对一群捂着耳朵的人讲道理，是世界上最大的愚蠢。
我拿起我的外套，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我话还没说完呢！”凌菲在我身后尖叫。
我没有回头。
“去给我自己，也给这个城市，准备一口棺材。”
我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
身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
我拉开沉重的别墅大门，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
城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无数飞行器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光轨。
所有人都认为，这片繁华会直到永恒。
他们不知道。
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2
第二天一早，我越级了。
跳过了我的直属主管，直接向天穹集团CEO，高天的办公室发送了紧急会面申请。
申请理由我只写了八个字：【系统底层崩溃预警】。
三分钟后，申请通过。
高天的办公室在天穹塔的顶层，360度的全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盛景。
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身姿笔挺。
“凌刻，对吗？”他转过身，声音很平静。
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
他就是这个城市科技帝国的帝王。
“高总。”我微微躬身，将手里的数据板递过去。
“这是我连续追踪了三个月的数据模型。一个我命名为‘食熵’的底层协议正在以指数级速度侵蚀系统的纠错机制。根据最新推演，171小时后，也就是7天之后，系统会因为无法处理的逻辑悖论而全面宕机。”
我说得很直接，没有半点废话。
我知道，在这种人面前，任何铺垫和情绪都是多余的。
高天没有接我的数据板。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凝重，甚至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