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难受。”他叹了口气，伸手想搂我肩膀。
“可我们还年轻，还能再要一个孩子。说不定下一个更健康……”
我的心瞬间被点燃。
“再要一个？”我嗓音嘶哑，手指掐进掌心。
“那小雪算什么？实验品吗？她死了，就换一个？”
沈斯年脸色一僵，却很快恢复平静，端起碗放到我面前：
“别这样想。人生嘛，总要向前看。以后我们会过得更好。”
他的话像一记耳光，把我彻底打醒。
我低下头，装作沉默，任由他自顾自说着未来。
可心里却一点点冷了下去。
原来，在他眼里，我和小雪不过是可以随时替换的棋子。
夜深人静时，他去洗澡。
水声哗哗作响，隔着浴室的门，我忽然攥紧了手指。
心底的冷意在这一刻凝成了一种决绝。
我缓缓走向茶几，目光落在他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上。
屏幕一亮，密码我早就记得。
心跳剧烈得快要冲破胸腔，我还是伸手点了下去。
屏幕解锁的瞬间，我看到最上方的聊天框，备注赫然写着“晚晚”。
那一刻，我的手指攥得发白。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沈晚晚的朋友圈。
4
她的朋友圈光鲜亮丽得和我像是两个世界。
【今夜太嗨啦！酒喝不完，钱花不完！】
配图是她一桌子的酒水、限量款包包、演唱会VIP票，笑得比谁都灿烂。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指尖发抖。
小雪的骨灰还在冷冰冰的盒子里，而她一个害死我女儿的凶手，却还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肆意张扬。
我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像是被人活生生按进冰水里。
往下翻，酒店打卡地址赫然在目。
还有她兴奋晒出的演唱会行程三天后，她要去见她的偶像，VIP座位，后援会包场。
我的女儿因为她的追星丧命，她却要在灯光闪耀的舞台下为别人尖叫。
我胸口一阵撕裂的疼，手指死死攥着手机。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这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
城市灯火阑珊，楼下还有人在吵闹，可我心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离婚。
只有这两个字在脑子里不断回荡。
我拿出了我的手机把她的所有信息都记在了备忘录里，并且保存了她的正脸照。
我从沈斯年的手机里找到了沈晚晚的所有个人信息，全部记在了自己的手机里。
我联系了律师，让他帮忙办理离婚协议，三天后送到沈斯年的手里。
门锁响了一声，我赶紧把手机放下，是沈斯年回来了。
沈斯年故作温柔地走了过来搂住我的肩膀。
“妍妍，早点睡吧，孩子我们一定还会有的。”
我努力咽下涌上喉咙的血腥味，强装平静，低声嗯了一声。
可眼里已经是一片死寂。
夜里，他像往常一样伸手将我揽进怀里。
男人胸口的温度一度让我想挣扎，可最终我没有动，只是安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