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早已凉透。
这个怀抱再温暖，对我而言也只是一口冰冷的坟。
枕边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小心抽出，屏幕一亮，是律师发来的信息：
【苏女士，协议已准备妥当，三天后送达沈先生手中。】
我呼吸猛地一紧，屏幕上的“协议”两个字像烈火一般灼得我眼睛生疼。
可我却感觉不到心痛，我只感到一阵解脱。
我嫁给沈斯年五年，在沈家一直低声下气。
因为小雪一出生就有哮喘病，于是我和她在沈家受尽白眼，他们都骂我们是扫把星。
我之所以能忍下来，全都是因为我的女儿。
而现在我的女儿已经不在了，我也无需再忍。
三天后正好是沈晚晚偶像演唱会的那天。
有些账，必须在那个舞台灯火最盛的时候，一起清算。
我盯着那条信息，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冷笑。
沈家欠我的，我会亲手讨回来。
5
飞机轰鸣着降落在A市机场。
我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在嘈杂的人群中。
脸上戴着墨镜，遮住了我眼底翻涌的冰冷恨意。
我对沈斯年说的理由是：
“公司临时有个急差，我出去散散心，也许能……早点走出来。”
电话那头，他似乎松了口气，假惺惺地嘱咐我注意安全。
他大概真以为，失去小雪的痛，能用时间磨平。
他永远不会懂，有些伤口，只会溃烂发酵。
演唱会当天，场馆外人山人海，空气里弥漫着狂热和焦灼。
巨大的海报上，那个被沈晚晚奉若神明的偶像光芒四射，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
沈晚晚应该已经挤在最前面，做着能近距离触碰她“哥哥”的美梦。
我点开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没有任何个人信息的社交媒体小号，将第一波“礼物”精准投递。
选择了该偶像最大的粉丝超话和几个核心论坛。
标题直接又炸裂：
【深扒私生饭沈晚晚！人肉跟车、偷窥酒店、挥霍巨款追星，毒瘤滚出！】
内容条理清晰，锤死无比：
先是高清无码照片九宫格，沈晚晚正脸照、她挤在私生饭人群里的样子、她手里价值不菲的追星装备，长焦镜头、昂贵门票。
然后是聊天记录截图，她催促沈斯年打钱“就差四十万了”、“混进后台”的疯狂言论。
我没有提小雪，更没有提那四十万的来历。
这一波，只打她的“私生饭”行为，这是所有正常粉丝的雷区。
点击发送。
然后，我收起手机，冷冷地望向人群。
最初的几分钟，风平浪静。
但很快，我感觉到周围的磁场开始变了。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喂，你看超话了吗？”
“那个叫沈晚晚的是谁？”
“卧槽！这么疯？跟车到酒店？”
“她昨天是不是还想贿赂酒店工作人员来着？被人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