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兰因，别走。”
我的手一颤，参汤差点洒出来。他的掌心很烫，熨得我的皮肤发疼。
“殿下……”我想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
“为什么……”他低声呢喃，“为什么每次我觉得累的时候，只想见到你？”
我的心跳得厉害，几乎要冲出胸膛。烛火噼啪作响，在他的瞳孔里跳动。
最终我还是抽回了手：“殿下累了，喝碗参汤歇息吧。”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书房，一夜无眠。
八、
王府迎来王妃的那天，是我见过最盛大的婚礼。
顾茵，丞相嫡女，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新娘子凤冠霞帔，容貌虽不及江倾箬明艳，却自有一股端庄大气。
瑾诺穿着大红喜服，牵着红绸的一端，另一端是盖着盖头的王妃。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不出丝毫勉强。
可是我知道他不高兴。拜堂时，他的目光曾短暂地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喜宴热闹非凡，我站在廊下，看着满堂喜庆，只觉得格格不入。江倾箬称病没有出席，我想她心里也是难过的。
夜深了，宾客渐散。我吩咐下人收拾残局，独自往后院走去。经过新房时，看见瑾诺站在院中的海棠树下，喜服还未换下。
“殿下怎么不在新房？”我上前问道。
他回头看我，眼神清明：“出来透透气。”
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沉默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他忽然道：“兰因，如果我当初坚持不让你喝那碗药……”
“殿下！”我打断他，“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他苦笑：“是啊，不必再提。”
他转身走向新房，脚步有些踉跄。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片荒凉。
九、
王妃很快有了身孕。
瑾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