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我这个凡人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万仙瞩目。
我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渊仙尊的动作停住了。
他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第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带着审视，带着疑惑，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瑶光仙子就站在他身侧，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嫉妒的怒火。
“凡人……凡人之躯，怎会有仙力波动？”一位仙君失声惊呼。
“这……这是仙胎的气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不可能！仙尊修炼无情道，怎会有子嗣！”
“那这凡人腹中的孩子是哪来的？”
“莫非……莫非她与人私通，怀了孽种，想污蔑仙尊？”
流言蜚语如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
我攥紧了衣袖，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长渊仙尊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就冷一分。
最终，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比万年玄冰还要冷。
“本尊从未碰过你。”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孽种何来？”
四个字，像四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该如何解释？
说他在心魔反噬时神志不清，与我发生了神魂交融？
说我为了救他，献祭了自己？
在万仙面前，将他渡劫失控的窘迫与我们之间最私密的接触公之于众？
这不仅会让他颜面扫地，更会动摇他坚如磐石的道心。
我不能说。
我的沉默，在众人眼中，成了默认。
长渊仙尊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了。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属于玄尊的威严与冷漠。
“无情道，斩尘缘。”
他对我，也对三界，做出了宣判。
4
“将她……废除仙缘，贬回凡间。”
长渊仙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了。
我知道，这是最符合“无情道”逻辑的决断。
维护宗门清誉，稳固他濒临破碎的道心，他必须这么做。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或许，回到凡间，对我，对孩子，都是最好的归宿。
瑶光仙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众仙看我的眼神，也从震惊变成了鄙夷和嘲讽。
我成了玷污仙尊清誉的污点，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仙侍的押送下，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压抑了一年的地方。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长渊仙尊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他走到我身边，将一枚温润的玉佩，塞进了我的手中。
玉佩触手生温，带着一股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
是那晚，他体内太阳仙力的气息。
“此物可保你……在凡间百邪不侵。”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