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是凡人之躯,会被仙力烧成灰烬的!”
身后传来惊呼,我却头也不回。
冲入大殿的瞬间,灼热的气浪几乎将我融化。
殿中央,长渊仙尊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俊美的脸上满是痛苦。
赤金色的火焰从他体内喷薄而出,他的道袍已被烧尽,精壮的胸膛上,一道道黑色的魔纹正在蔓延。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空中迅速画出一道繁复的符文。
“以我纯阴之血,请太阴之灵,镇!”
这是药王谷的禁术——太阴镇魂术。
以施术者的精血与神魂为代价,安抚失控的阳刚之力。
符文没入他的眉心。
他猛地睁开眼,那是一双被火焰与魔气占据的金色眼眸,毫无理智。
他看到了我。
仿佛是本能地找到了宣泄口,他周身的焚天烈焰,如找到归宿般,疯狂地向我涌来。
“啊——”
剧痛贯穿全身,我感觉自己的凡人肉身正在被寸寸撕裂、焚烧。
可我不能退。
我强忍着剧痛,伸出颤抖的手,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用我体内那纯粹的太阴之气,一点点引导他体内狂暴的太阳仙力。
他的神志已经不清。
只是遵循着本能,将我这个唯一的“清凉”源头,紧紧地、紧紧地禁锢在怀中。
他的唇,滚烫如烙铁,印在我的额头,我的唇瓣。
不是亲吻,而是最原始的灵力掠夺与交融。
我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一种奇异的酥麻中渐渐模糊。
我只记得,在他彻底失控的前一刻,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全部的精血渡给了他。
那是一场以性命为代价的救赎。
一场主动的、献祭式的神魂交融。
当我醒来时,仙尊未醒,我自行离开回云水小筑。
玄天殿的异象消失了。
长渊仙尊,安然渡劫。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他们只以为是仙尊自己挺了过来。
而我,也选择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
直到三个月后。
我的腹中,有了一丝微弱的、却带着凛然仙气的胎动。
我,一个凡人,怀上了无情道仙尊的孩子。
3
今日,是长渊仙尊座下宗门“玄天宗”万年一次的宗门大典。
万仙来贺,九天同庆。
作为仙尊名义上的道侣,我必须出席。
我坐在距离仙尊宝座最远,也最偏僻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长渊仙尊高坐其上,白衣胜雪,神情淡漠,宛如一座不可攀附的万年冰山。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他。
比那晚在烈焰中看到的,更加清冷,更加遥不可及。
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属于他的秘密。
大典进行到一半,长渊仙尊起身,准备演练玄天宗的镇派仙法。
他抬手的瞬间,一股磅礴浩瀚的本源仙力,如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广场。
那是纯粹的太阳仙力。
也就在那一瞬间,我腹中的小生命,仿佛受到了最亲切的召唤。
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的仙力,从我腹中猛地迸发出来,与广场中央那股力量遥相呼吁!
“嗡——”
天地间风云变色,祥云汇聚,金光自九天之上洒落,直直地笼罩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