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觉得。
他那嚣张的态度,他家里那些神秘的电脑,还有他们搬来的时间点,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唯一的答案。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我烦躁地抓着头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电线都是埋在墙里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我们总不能为了这个,把墙给砸开看吧?”
那一晚,我们又失眠了。
第二天,我专门请了半天假,去电脑城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偷偷地装在了我们家门框的顶上,镜头正对着楼道和两家的电表。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母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监控装好后的几天,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拍到。
直到周三下午,我正在公司摸鱼,习惯性地点开手机上的监控回放。
画面里,对门的老太太,提着一个菜篮子,颤颤巍巍地从楼下上来。
她走到我们家门口,停下了脚步,像做贼一样,紧张地左右看了看。
然后,她居然搬过楼道里不知道是谁家堆放着的小板凳,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凑到我们家的电表前,仔仔细细地,看了足足有好几分钟!
我的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顶!
“你看!你看!”我激动地把手机拿到正在旁边工位上写代码的徐露面前,“他们在偷看我们的电表!他们绝对有问题!”
证据!
这虽然不是直接的偷电证据,但足以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我们俩当即请了假,怒气冲冲地赶回了家,再次冲到对门。
这次,开门的依然是老太太。
当她看到我们手里的手机,以及屏幕上她自己的身影时,老太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阿姨,您能解释一下,您这是在干什么吗?”我举着手机,厉声质问道。
“我……我就是……随便看看……看看……”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不敢看我。
“妈!”屋里的男人又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冲了出来,他一把将老太太粗暴地拉到身后,对着我们咆哮,“你们想干什么?天天来找麻烦,没完了是吗?信不信我报警!”
他像一头濒死的野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
“报警?该报警的是我们!”我也被他激怒了,举着手机吼了回去,“你们偷电还有理了?”
“谁他妈偷电了?你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就是诽谤!”他吼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算了,张伟,我们走。”徐露紧紧地拉着我,把我硬生生拖回了家。
“肯定是他们!”关上门,徐露咬着牙,恨恨地说,“但是他们太嚣张了,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是啊,没有直接证据。
我们就像是明明知道小偷是谁,却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受害者,憋屈,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煎熬中,一天天地过去。
很快,九月份的缴费通知,如期而至。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条决定我们命运的信息。
屏幕上,一个黑色的,刺眼的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进了我的眼睛里。
三千五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