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陆辰的心脏。他加大了“攻势”,接送更勤,礼物更频繁,甚至开始试探性地规划他们共同的未来,比如看房,比如讨论蜜月旅行地。但他的这些举动,在晚星看来,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试图巩固什么的仓促,反而让她感到压力和不自在。
矛盾的爆发发生在一个周末的朋友聚会上。
组局的是两人的共同好友,但陆辰和晚星到场时,赫然发现顾夜也在。是另一个做建筑的朋友带他来的。
气氛从那一刻起就变得微妙。陆辰下意识地揽住了晚星的肩膀,动作带着宣告意味。晚星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席间,陆辰努力扮演着“完美男友”的角色,给晚星夹菜,替她挡酒,讲述他们青梅竹马的趣事,试图将顾夜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晚星小时候可笨了,爬树摔下来,还是我背她回去的。”陆辰笑着,亲昵地刮了下晚星的鼻子。
晚星勉强笑了笑。
顾夜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这时,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吗?我记得她爬树挺厉害的,为了帮我捡挂在树上的风筝,蹭蹭就上去了,比男孩子还利落。”
晚星愕然看向顾夜,那段记忆的碎片瞬间回笼——是的,有那么一次,为了一个画着星球图案的风筝。
陆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紧接着,顾夜举起酒杯,对晚星示意,用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语气说:“敬‘风暴星云基地’最勇敢的指挥官。”
晚星几乎是下意识地举杯回应。
这个小小的互动,像一根刺,扎进了陆辰的眼里。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对局面的控制,失去那个他一直以为牢牢在身边的女孩。
聚会散场,送晚星回家的路上,陆辰一直沉默着,气压低得吓人。到了公寓楼下,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准备下车的晚星。
“晚星!”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有些沙哑,“我们谈谈那个顾夜!你不觉得他出现得太巧合了吗?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还比不过他出现的这几个月,比过他那些不知真假的童年故事吗?”
他的语气带着质问和受伤,是晚星从未见过的激动。
晚星看着他,看着这个陪伴了她整个青春岁月的男孩,他眼中的恐慌和愤怒如此真实,却也让那层名为“习惯”的墙壁,第一次清晰地、冰冷地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深吸一口气,挣脱了他的手,声音疲惫而清晰:“陆辰,我不是怀疑我们的感情。我只是……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关于我自己的过去。”
说完,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楼道。
车外,陆辰颓然地靠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鸣响,像他此刻碎裂的心情。
第五章:无声的雨
那场争吵后,林晚星和陆辰之间仿佛下起了一场无声的冷雨。陆辰依旧会来接她,但车内的空气凝滞,往日的温馨絮语被沉默取代。他看着她,眼神里有痛苦、不解,还有一丝被背叛的愤怒,却不再开口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