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束手就擒!” 为首的蛮夷首领举着弯刀,眼神贪婪,“把你献给大汗,完成血祭,你还能留个全尸!”
苏晚卿冷笑,捡起地上的断箭,对准自己的咽喉:“想抓我?先看看我死不死!” 她知道,自己若被抓,不仅会成为血祭的祭品,还会连累陆承翊 —— 黑狼部定是想用她要挟镇西军。
就在首领挥刀要冲上来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和喊杀声 —— 是陆承翊的亲卫到了!苏晚卿眼中燃起希望,可下一秒,她就看见蛮夷首领从怀里掏出一支信号箭,“咻” 地射向天空,红色的烟火在沙棘林上空炸开。
“将军小心!是陷阱!” 亲卫队长嘶吼着。
陆承翊刚冲进林子里,就见四周的沙丘后涌出更多蛮夷骑兵,足有上千人!他才明白,黑狼部不仅要抓苏晚卿,还要将他和三百亲卫一网打尽!
“护着夫人先走!” 陆承翊挥刀砍倒冲在最前面的蛮夷,声音嘶哑,“我来断后!”
亲卫们立刻围成一个圈,将苏晚卿护在中间,朝着林子外突围。苏晚卿回头望去,见陆承翊独自一人挡在追兵前,玄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可蛮夷太多了,一支箭突然从斜刺里飞来,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右肩!
“陆承翊!” 苏晚卿撕心裂肺地喊着,想冲回去,却被亲卫死死拉住。
陆承翊忍着剧痛,拔出肩上的箭,反手射倒一个追兵。他看着苏晚卿被亲卫护着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 只要她安全就好。可就在这时,又一支箭射来,这次,射穿了他的胸口。
“将军!” 亲卫队长红着眼眶,想冲回来救他,却被蛮夷缠住。
陆承翊单膝跪地,环首刀撑在地上,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他望着苏晚卿消失的方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赶过来的副将(他冲破城头防线赶来支援)说:“带…… 带我的铠甲…… 给晚卿…… 告诉她…… 好好活着……”
说完,他的手垂了下去,环首刀 “哐当” 落地,玄甲上的血顺着甲片滴在沙地上,很快被风沙盖住。
当苏晚卿在亲卫的护送下回到城池时,等待她的不是陆承翊的归来,而是副将抱着的那套染血的玄甲。副将单膝跪地,声音哽咽:“夫人…… 将军他…… 战死了。这是将军的铠甲,他临终前说,让您…… 好好活着。”
苏晚卿呆呆地看着那套玄甲,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甲片上布满了箭孔,心口的位置有一个狰狞的大洞,鲜血已经凝固成暗褐色,牢牢粘在甲叶上。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铠甲,指尖触到的冰冷让她浑身发抖 —— 这是她亲手为他缝过青丝的铠甲,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遗物。
她疯狂地翻找着铠甲的颈部内衬,想找到那缕她缝进去的青丝,可内衬被鲜血浸透,粘成了一团,怎么也找不到。“青丝呢?我的青丝呢?” 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却没有眼泪。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苏晚卿就抱着这套铠甲,坐在将军府的前厅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青禾守在她身边,哭红了眼睛,却不敢劝她 —— 她知道,夫人的心,已经随着将军一起死了。
第四天清晨,苏晚卿终于动了动。她小心翼翼地将铠甲叠好,放在陆承翊的牌位旁,然后对青禾说:“青禾,我要留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