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记我的事？”林晚星的眼泪涌了上来，她后退一步，指着日记本，“你根本不是我哥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你到底是谁？”
林屿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最后只是把日记本塞进抽屉，落了锁。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时，顿了顿：“别瞎想，我只是……早就认识你。”说完，他摔门出去，留下林晚星一个人在房间里，眼泪掉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天晚上，林晚星没等到热牛奶。她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满是疑惑——这个叫林屿的男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记了她十年，却只肯说“早就认识她”，这根本说不通。
林晚星没放弃。她趁妈妈周末整理旧物时，偷偷翻了家里的樟木箱——那是妈妈的陪嫁，里面装着她小时候的衣服、玩具，还有些旧照片。箱子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医院缴费单，纸边都脆了，像是放了很多年。
缴费单的日期是十七年前的九月初九，正是林晚星出生的那天。缴费人一栏写着“林屿”，字迹和日记本上的一模一样。患者姓名是“苏婉”，病症栏写着“产后虚弱，需留院观察”，金额是三千二百元，下面还盖着医院的红章。
林晚星的心脏“砰砰”跳。十七年前，她刚出生，妈妈产后虚弱住院，缴费的人是林屿。可妈妈说林屿是在国外读书，刚回来——十七年前，林屿怎么会在国内？还帮妈妈缴了住院费？
她拿着缴费单冲进厨房，妈妈正在煮草莓蛋糕，锅里冒着甜香。林晚星把缴费单放在案板上，指着“林屿”两个字：“妈，你看！这是十七年前的缴费单，是林屿帮你缴的费！他那时候不是在国外吗？他怎么会在医院？”
苏婉手里的打蛋器“哐当”掉在碗里，蛋清溅了一地。她看着缴费单，脸色瞬间白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她伸手想去拿缴费单，手却抖得厉害：“晚星，你听妈解释，这是……”
“解释什么？”林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回来，手里提着个纸袋，里面装着林晚星爱吃的草莓。他看到案板上的缴费单，快步走过来，一把抓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妈，别跟她说这些。”他的声音很沉，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你到底是谁？”林晚星盯着林屿，眼泪掉了下来，“你不是我哥哥，你是不是认识我爸爸？我爸爸在哪里？”她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妈妈说爸爸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去国外工作了，很少回来。可外婆偶尔会说漏嘴，说爸爸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命不好。
林屿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看着林晚星通红的眼睛，眼神软了些。他走到冰箱前，拿出牛奶，倒进锅里加热。“等你十八岁生日，我会告诉你一切。”他把热好的牛奶倒进小雏菊杯子里，放在林晚星面前，“现在，别问了，对你不好。”
“为什么要等十八岁？”林晚星没碰牛奶，“现在不能说吗？你们到底在骗我什么？”
苏婉走过来，拉着林晚星的手，她的手很凉：“晚星，听妈妈的话，等你十八岁，我们都会告诉你。现在，咱们先吃蛋糕，今天是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