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办公区的灯已经熄灭。
只有她这片区域和走廊尽头的总监办公室，还亮着灯。
林薇正在核对用户增长数据，一杯热咖啡突然放在桌角。
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周衍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另一杯咖啡。
2
深色的衬衫袖子挽着，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进度如何？" 他问。
"快好了。" 她有些惊讶他会主动过来，心跳漏了一拍。
他拿起她打印出来的部分方案翻看。
手指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部分数据来源不可靠，需要更换。" 他突然说。
"这是行业通用数据。" 林薇反驳。
"通用不代表准确。" 他放下纸张，目光落在她脸上。
"我要的是经得起推敲的方案，不是敷衍了事的东西。"
这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林薇。
"我没有敷衍。"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的语气依然冷静，听不出情绪。
"三楼资料室有历年市场报告，你可以去找找有用数据。"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没有多余的话。
林薇坐在那里，既气愤又无奈。
手指攥着笔，笔尖几乎要戳穿纸张。
最终她还是起身去了资料室。
推开门的瞬间，愣住了。
果然找到了他说的那些报告。
更让她意外的是，有几本已经被抽出来放在一边。
里面恰好有她需要的数据类型，重点段落还用荧光笔标了出来。
回到座位时，她注意到周衍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玻璃墙后，那个身影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脑。
她继续工作，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两点。
最后保存文档时，林薇伸了个懒腰。
骨头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响声，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而来。
发送邮件给周衍后，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经过他办公室时，脚步放轻了些。
惊讶地发现他还在里面，正对着电脑屏幕看什么。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
两人的视线在玻璃墙内外相遇。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
他很快低下头继续工作，仿佛那瞬间的目光接触只是错觉。
林薇走向电梯，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他是在陪她加班吗？
还是只是巧合？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她最后瞥了一眼那条空旷的走廊。
尽头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像黑夜中唯一的灯塔。
改不完的方案与藏不住的关心
林薇对着电脑屏幕揉了揉眉心。
酸涩感从眼底蔓延开来，带着熬夜后的疲惫。
周衍的邮件回复躺在收件箱顶端，只有一行字：
"数据支撑不足，逻辑链条断裂，重做。"
附件里那份她熬夜到凌晨的方案被打回。
打开文档，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刺眼得很。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数据文件。
鼠标滚轮滑过一行行数字，看得眼睛发花。
周围的同事已经陆续下班。
办公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这里的键盘敲击声。
清脆的嗒嗒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次偶遇的合作，比想象中艰难太多。
周衍严格到近乎苛刻，每个标点符号都要较真。
连图表的配色方案都能挑出三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