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净点了点头，就迈步走到墙角乖乖地站好。他背挺得笔直，就像在以前寺里站桩一样，眼睛也轻轻地闭着。
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偷偷地看他，有人想笑，却被他认真的样子堵了回去，又低下头继续读书。
王磊坐在座位上，偷偷地从书包里摸出一包辣条，红色的包装袋，上面画着个咧嘴笑的小老虎。
他趁李老师转身写黑板的功夫，飞快地把辣条塞到了净的口袋里，压低声音说：“给你，了净快藏好，别被老师发现了！”
了净摸出辣条，看着包装袋上的小老虎，小脸蛋不解的皱了皱。
他记得师父说过，五辛会让人心里发燥，不能吃，而且……
他偷偷瞄了眼苏晓雅的背影，想起师父还说过 “女人是老虎”，赶紧把辣条递回给王磊，小声的说：“师父说，五辛生嗔恚，不能吃。而且…… 老虎也不能碰。”
可能是小和尚了净的声音太小了，王磊没太听清后半句，只看见辣条被推回来，刚想再塞过去，就听见李老师咳嗽了一声。
他赶紧把辣条塞回书包，包装袋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响，李老师瞪了他一眼，王磊快速地低下头，拿着课本假装认真读书。
而站在墙角的小和尚了净，听着同学们的读书声，手指也忍不住跟着课本上的字慢慢移动。
“秋天的雨，藏着非常好闻的气味……” 在心里轻轻地念着，他想起青云寺秋天的雨，会把桂花香泡在空气里，和课本里写的好像一样。
而不远处站着的李老师也一直在偷偷观察他，见他手指跟着课本动，就走过去轻声说：“站着也能读，声音轻些就好，不用勉强自己和大家一样大声。”
了净抬起头，看着李老师温柔的眼睛，感受到她的善意，心里一阵温暖，小脑袋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张开嘴，跟着大家的声音小声读起来：“梨香香的，菠萝甜甜的，还有苹果、橘子，好多好多香甜的气味，都躲在小雨滴里呢……”
晚上回到李老师帮忙安排的宿舍，了净刚把课本摊开，手机就响了，是悟尘方丈的视频通话。
在手机屏幕里，悟尘方丈坐在寺里的油灯下，面前放着半块桂花糕，背景里还能听见寺里的晚钟声。
“徒儿，今天过得怎么样？” 悟尘方丈笑着问，手指还在桂花糕上轻轻地戳了戳。
了净举起语文书，指着《秋天的雨》那一页：“师父，课本里的秋天，和山上的秋天一样香。今天我站在墙角读书，李老师说，不用勉强和大家一样大声地晨读，只要不影响别人就好。”
屏幕那边的悟尘方丈点点头，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静不在声息，在一念澄明。你能在读书声里找到自己的节奏，就是进步了。了净明天也要好好的，还有记得吃居士送的素点心，千万别饿着自己。”
又聊了几句关于学校生活的日常就挂了视频。了净盘腿坐在床上，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在心里数：“今天也有跟着一起读书，还没影响大家，算一件善举。”
这时的宿舍，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课本上，把 “秋天的雨” 四个字映得软软的。
3 算术题里的因果论
数学测验的那天，教室里静得只能听见铅笔写字的沙沙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