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我一直以国事为重，无心婚嫁为由，搪塞过去。
现在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我在御花园见了她。
她穿了一身粉色的宫装，确实很美。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臣女参见陛下。”她盈盈下拜。
“起来吧。”我没什么表情。
让她坐在我对面。
顾凛就站在我身后。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柳依依身上。
带着审视。
“听说陛下最近为边关的战事烦忧，臣女特意为陛下备了一支舞，希望能为陛下解乏。”柳依依说。
说完，她就起身，在亭子中央翩翩起舞。
她的舞跳得很好。
身段柔软，舞姿动人。
但我没心思看。
我的心思，全在我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我从面前的茶杯倒影里，看到他的脸。
他面无表情。
但是，他的手，却悄悄握成了拳。
他在紧张？
还是在……嫉妒？
我不知道。
一舞毕，柳依依微微喘着气，看着我。
眼睛里，全是期待。
“不错。”我敷衍地夸了一句。
她似乎有些失望。
“陛下，”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臣女……臣女心悦陛下一久，不知陛下……”
“放肆。”我冷冷地打断她。
“朕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柳依依的脸，瞬间白了。
“臣女……臣女失言，请陛下恕罪。”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在丞相和太后的面子上，朕今天不罚你。”我说，“回去吧。”
她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走了。
亭子里，又只剩下我和顾凛。
“吃醋了？”我喝了口茶，淡淡地问。
“奴婢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会？”
他不说话。
“顾凛，你该知道，我不可能娶她。”我说。
“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娶柳家的女人。”
他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很复杂。
“为什么？”
“因为，”我放下茶杯，看着他的眼睛，“我嫌脏。”
他愣住了。
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
在所有人眼里，柳家都是我的拥趸，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们是附在我身上的蛆虫。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陛下是说……”
“你心里清楚。”我打断他。
“你潜伏在我身边，不就是想查清当年的事吗？”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当年，下令抄你顾家的，不是我。”
“是柳家，是太后。”
“他们伪造了我的旨意，伪造了你们顾家通敌的证据。”
“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兵权，架空我这个皇帝。”
顾凛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这个真相，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他恨了三年的人，居然是无辜的。
而他真正的仇人，却一直以恩人的姿态，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不可能……”他喃喃地说，“不可能……证据呢？”
“证据，我没有。”我说。
“当年柳家做事，滴水不漏。所有相关的证据，都被他们销毁了。”
“唯一的人证，就是当年负责传递假圣旨的太监总管，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