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朝堂上那些夸夸其谈的老臣，有用得多。
有时候，我会有一种错觉。
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在我身边，帮我分析局势，为我出谋划策。
我们是天底下最默契的两个人。
可惜，回不去了。
这天晚上，我看卷宗看得晚了。
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捏眉心。
“陛下，喝杯茶吧。”
凌宴……不，是顾凛。
他端了杯热茶过来。
我没接。
“你来。”我说。
他愣了一下。
还是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梳子，给我梳头。
他的动作很轻柔。
一下，又一下。
像羽毛拂过头皮。
很舒服。
我闭上眼。
“顾凛。”
“奴婢在。”他还用着那个假身份。
“你说，太后最近，是不是太安静了？”
他梳头的手顿住了。
太后，不是我的生母。
是先帝的皇后，丞相柳家的女儿。
柳家，是如今朝中最大的势力。
我登基，柳家和太后是出了大力的。
所以，我虽然是皇帝，但很多事情，都要受他们掣肘。
最近，太后确实太安静了。
安静得反常。
“太安静，就说明，有更大的风暴在后面。”顾凛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是啊。”我叹了口气，“只怕，这风暴，是冲着你我来的。”
他没说话。
但他握着梳子的手，紧了紧。
他知道，我说的没错。
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
当年，顾家倒台，获利最大的是谁？
是柳家。
镇国公府的兵权，落到了柳丞相的亲信手里。
朝中的重要位置，也都被柳家党羽占据。
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
顺理成章得，像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萧青梧。”他突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嗯？”
“当年……真的是你下的旨意吗？”
他终于问出来了。
我睁开眼。
“你觉得呢？”
我没有直接回答。
他沉默了。
“睡吧。”我站起来，“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往龙床走去。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
我惊呼一声，身体朝前倒去。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
他的手，揽在我的腰上。
很用力。
我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皂角味道。
也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和擂鼓般的心跳。
我们的脸，离得很近。
近到，我能看清他眼里的挣扎和痛苦。
还有一丝……情动。
他喉结动了动。
然后，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我。
“奴婢……逾矩了。”他后退一步，低下头。
我站稳身体，看着他。
“不早了，休息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床。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脸颊，烫得吓人。
四、丞相的女儿，想爬我的床
第二天，柳丞相的女儿，柳依依，进宫了。
打着给太后请安的名义。
实际上，是来给我看的。
柳依依是京城第一美人。
才情样貌，都是顶尖的。
柳丞相想让她当我的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