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我看着他,笑了,“一个太监,跟朕谈自重?”
我的手,往下探去。
他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眼神里,是屈辱,是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摸到了。
那一瞬间,我确定了。
他不是太监。
他是个完完整整的男人。
他就是顾凛。
他没死。
他回来了。
三、那晚,他碰了我的腰
我收回手。
他像是虚脱了一样,松开了我。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顾凛。”我叫他的名字。
他身体剧烈地一震。
像是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戒备。
“我不认识什么顾凛。”他咬着牙说。
“是吗?”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是谁在我耳边说,要一生一世保护我?”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对我说的话。
第二天,顾家就被抄了。
“萧青梧。”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装了。
他终于不装了。
“我想怎么样?”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怎么样?”
“混进宫里,当个假太监,就是为了杀我?”
“是。”他答得干脆利落。
“那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他沉默了。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吧。
身体的本能,快过了大脑的仇恨。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的。”他别过脸,冷冷地说,“我要让你,尝遍我受过的所有痛苦。”
“好啊。”我说,“我等着。”
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掌印太监。”
他猛地回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掌印太监。
内侍之首。
可以接触到所有机要文件,可以随时出入我的寝宫和书房。
这是天大的权力。
也是最危险的位置。
“你就不怕,我半夜割了你的喉咙?”他问。
“你不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在没查清楚真相之前,你不会。”
真相。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
他眼里的恨意,动摇了。
是啊,真相。
顾家为什么会倒?
真的是我下的旨意吗?
如果是我,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到这么重要的位置?
他想不通。
他也想知道。
“好好养伤。”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知道,我的饵,他吞下去了。
从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白天,在人前,他是恭敬卑微的掌印太监凌宴。
我是威严冷漠的女帝。
晚上,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寝宫里。
我们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仇人。
我们互相试探,互相防备。
气氛总是紧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的弦。
他伤好得很快。
没几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他开始履行掌印太监的职责。
每天跟在我身边,处理各种事务。
他很聪明。
很多我头疼的政务,他看一眼,就能提出切中要害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