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可乐递给她，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我假装没察觉。
我们走进放映厅。
电影是一部文艺片，节奏很慢，光影很美。
但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栀子花香。
能看到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投下的变幻光影。
能听到她偶尔因为剧情而发出的轻微呼吸声。
黑暗的环境，是滋生情愫的温床。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
我需要做点什么。
我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在电影放到一半，女主角男主角在雨中拥吻时，我伸出了手。
我的手，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
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生怕她会抽开。
她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没有再动。
她没有抽开！
狂喜，像潮水一样瞬间将我淹没。
我试探着，用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穿过她的指缝。
最后，我们的手，十指相扣。
她的手心，也渐渐变得温热。
我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我转头看她，黑暗中，她的侧脸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我以为，这一晚将会以完美的浪漫收场时，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了起来。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我没有看清内容，但那个发信人的名字，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言溯。
言溯。
这又是谁？
又是一个“哥哥”吗？
我的心，瞬间被这个陌生的名字浇得冰凉。
刚刚还满溢的狂喜，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轻轻晃了晃我的手，像是在安抚我。
但我心里的那股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8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
我松开了她的手。
乔闻笙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和担忧。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影院，一路沉默。
晚风吹在脸上，很凉，却吹不散我心里的烦闷。
“陆沉舟，”她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我，“你是不是在生气？”
她的眼睛里，映着街灯的光，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我看着她，所有准备好的质问，所有翻涌的嫉妒，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该怎么问？
“你为什么和别的男人发消息？”
“言溯是谁？”
这些问题问出口，除了显得我小气，多疑，控制欲强之外，还有什么用？
我甚至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我沉默着，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她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做了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踮起脚尖，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我的嘴唇。
她的指尖，带着夜晚的凉意，触感柔软。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陆沉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然……我会做出让你没办法再见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