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镜头下的画面,我要求绝对的控制权和唯一的解释权。
现在,乔闻笙成了我最想捕捉,却又最无法控制的光。
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家花店。
店门口挂着木制的招牌,写着“闻笙的花房”。
是她的店。
我推门进去,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正在修剪一束向日葵,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陆沉舟?你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看看。”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我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她的手指纤细,被花刺划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你的手。”我走过去。
“没事,小伤口。”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却坚持从她手里拿了消毒棉签和创可贴。
我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消毒。
她的手很软,带着泥土和植物混合的香气。
我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肤,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气氛有些暧昧。
我低声说:“做花艺师,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喜欢。”她回答,眼睛里闪着光,“能让别人因为我的花而开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总是这么真诚。
真诚到让我所有的阴暗心思,都显得无处遁形。
我给她贴好创可贴,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
她没有抽回,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乔闻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昨天……”
我想问“安哥”的事。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唐突。
我们才认识第二天。
我凭什么过问她的私生活?
我的迟疑让她有些困惑。
她歪了歪头,问:“昨天什么?”
“没什么,”我松开了手,“我是想问,你这周末有空吗?”
“周末?”她想了想,“周末我要去郊区花圃进一批新花材。”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正好想拍一些花材的照片,算是我给你帮忙的报酬。”
我为自己找的理由堪称完美。
她果然没有拒绝。
“好啊,那周六早上九点,我在这里等你。”
约定好了,我离开了花店。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的心里却一片阴霾。
我不知道这次郊区的同行,会让我离她更近,还是让我发现更多让我无法忍受的“他们”。
我只知道,我上瘾了。
上瘾于她身上的温度,上瘾于她干净的眼神,上瘾于她不经意间流露的脆弱。
我是一个克制的人。
但遇到她之后,我所有的克制,都在节节败退。
4
周六早上,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她的花店。
她正在整理东西,看到我,有些意外:“你来这么早?”
“怕迟到。”我淡淡地说。
其实是我一夜没睡好,索性早点过来。
她开一辆小的白色货车,车厢里塞满了各种空的纸箱和麻布袋。
我坐在副驾上,车里是她常用的栀子花香薰。
一路上,我们聊着天。
我发现她对植物有着惊人的天赋,能说出每一种花的习性和花语。
郊区花圃很大,空气里都是泥土和植物汁液的味道。
我们一下午都在忙着挑选花材,搬运,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