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手是谁，无论用什么法宝，什么剑诀，到了陈凡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永远只用两根手指。
一夹，一错。
兵器断，人下台。
从头到尾，他一步都没挪动过。
那些之前嘲笑他的人，现在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们看着擂台上那个平静得有些诡异的少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的是个怪物！
陈凡一路赢到了最后。
决赛的对手，是外门第一人，赵师兄，炼气九层大圆满。
“我不会用剑。”赵师兄很聪明，他直接把剑丢了，“我用拳！”
他说着，一套刚猛的拳法就打了过来，拳风呼啸，带着一股热浪。
陈凡还是没动。
就在拳头快要打到他面门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抬起手，不是用手指，而是用手掌，轻轻地贴了上去。
没有巨响，没有冲击波。
赵师兄那狂暴的拳劲，就像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赵师兄大惊。
“你的发力方式，错了。”陈凡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波，“力从地起，经腰转胯，再由肩到肘，最后贯于拳锋。你腰上慢了三分，肩上紧了一寸，这股力，是散的。”
他一边说，一边手掌轻轻一推。
赵师兄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给撞了，根本控制不住，直接飞出了擂台，摔了个七荤八素。
陈凡，外门大比第一。
他站在擂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或敬畏、或嫉妒、或恐惧的目光。
可他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赢了，然后呢？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他看着台下那些人激动的、愤怒的、复杂的表情，觉得……有点吵。
他好像，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些“情绪”了。
5
陈凡成了内门弟子，还被青玄道人收为亲传。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就飞遍了整个青云宗。
这下，没人敢叫他傻子了。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妖孽的眼神看他。
青玄把他叫到竹屋。
“感觉如何？”青玄问。
“没什么感觉。”陈凡实话实说。
青玄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徒弟，修为一日千里，可那颗“人心”，却好像在一点点地被磨掉。
“凡儿，你……还记得你家在何处，父母是何模样吗？”青玄试探着问。
陈凡愣了一下。
家？父母？
他脑子里好像有那么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村庄，一对男女……可他想用力去看清楚的时候，那影子就散了。他只记得，好像有个女人，手很暖，喜欢摸他的头。还有个男人，肩膀很宽，喜欢把他架在脖子上。
可他们的脸……是什么样的呢？
想不起来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心里，竟然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是在回忆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不记得了。”他说。
青玄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坏了。问题比他想的还严重。
修仙，修的是长生，是大道，但根子，还是在“人”啊。要是连自己是谁，从哪儿来都忘了，那修成了仙，又跟一块顽石，有什么区别？
“不行。”青玄站了起来，在屋里踱步，“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