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他正发愣，青玄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讶：“你……你做了什么？”
2
青玄道人睁开了眼。
他那双眼睛，平时跟古井似的，不起波澜。可现在，这口井里像是被人丢了块大石头。
他瞅着陈凡，上上下下地瞅。没错啊，还是那个傻小子，可他身上的气息……炼气九层？大圆满？这咋回事儿嘛！
“师尊，我……我好像会了。”陈凡挠挠头，自己也说不清楚。
“会了？”青玄的嘴角抽了抽，“你管这个叫‘会了’？你把青云宗三百年的记录都给破了，你知道吗？”
三百年来，最快的弟子从入门到炼气九层，也用了一年。这家伙，用了一盏茶？开什么玩笑呢。
“你过来。”青玄招了招手。
陈凡老老实实走过去。
青玄伸出手指，点在陈凡的眉心。一股温和的灵力探了进去，在他体内转了一圈。
这一探，青玄更迷糊了。根基扎实得不像话，经脉宽阔得能跑马，灵气纯净得跟天山雪水似的。没走火入魔，没吃什么天材地宝，一切都……完美得有点假。
“你把你刚才怎么回事，原原本本说一遍。”青玄收回手，表情严肃得不行。
陈凡嘴笨，但也只能一五一十地说了。就说您老人家讲了个“风”字，然后我脑子“嗡”一下，就啥都会了。
青玄听完，沉默了。
他盯着陈凡，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活了几百年，什么天才没见过？过目不忘的，天生剑骨的，多的是。可听一个字，就能悟出一部完整的道法，还顺便修炼到顶……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是怪物。
“你……叫什么名字？”青凡忽然问。
“陈凡。”
“凡……”青玄喃喃自语，“好一个‘凡’。”
他心里有了个念头，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念头。
“从今天起，你不用回杂役院了。”青玄一挥袖袍，语气不容置疑，“你，便是我青玄的关门弟子。”
这话要是传出去，整个青云宗都得炸了锅。
青玄道人是谁？宗门里的太上长老！几百年不收徒了！现在居然收了个杂役？
陈凡自己也吓了一跳，“师尊，我……我太笨了，不行的。”
“笨？”青玄哭笑不得，“你要是笨，那全天下的修道之人，都是蠢货。”
他顿了顿，又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不过，你的事，太过惊世骇俗。在没有自保之力前，不可外传。以后，你就住在这后山，我亲自教你。”
“是，师G尊。”陈凡稀里糊涂地就拜了师。
等他一个人回到分给他的小屋时，脑子还是懵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嘛。
他盘腿坐下，试着运转了一下体内的灵力，那种顺畅的感觉，让他很着迷。
可坐着坐着，他又感觉到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次，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以前，他虽然笨，但每天都挺踏实的。挑水，砍柴，吃饭，睡觉。心里头装的事儿少，也简单。可现在呢？他脑子里多了好多东西，《青云心经》的每一句口诀，灵气运转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但是，那种挑完水，坐在山头看夕阳的安逸心情，好像……找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