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在旁边听得真切，急得拍方向盘：“这群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输不起就玩阴的？”
许正阳没说话，指尖在导航上点了个位置，“流光”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吼，瞬间汇入车流。他想起林姐签合同时泛红的眼眶，想起她反复确认“真的不用加价吗”时的小心翼翼，那个在物价狂潮里守着“先来后到”原则的女人，不该被这样欺负。
老城区的巷子狭窄得像被挤压的褶皱，磁悬浮车开不进去，许正阳让赵磊在路口等着，自己徒步往里走。刚拐过一个弯，就听见一阵喧哗。
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踹着斑驳的防盗门，为首的刀疤脸唾沫横飞：“林晚秋！你给我出来！王主管说了，拿不出五百万，今天就卸你一条胳膊！”
门内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隐约能听见“我没有钱”的辩解。
许正阳走过去时，带起的风惊动了刀疤脸。对方回头看见他，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嘲弄的笑：“又是你？怎么着，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许正阳已经走到他面前。他没碰对方，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光脑，调出一个界面，递到刀疤脸眼前。那上面没有余额，只有一串编号，是银行总行给特级VIP的紧急权限凭证——在这个世界，持有这串编号的人，能让任何一家分行的行长亲自上门服务。
刀疤脸起初还嗤笑，可当他看清编号开头的“001”时，脸上的横肉突然僵住。他混社会这些年，跟着王主管见过不少场面，自然认得这编号意味着什么——那是能让李总都得点头哈腰的存在。
“您…您是…”他的声音突然抖得像筛糠，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同伙身上。
“让开。”许正阳的声音很轻，却比刚才的踹门声更有威慑力。
三个男人瞬间像被抽走了骨头，慌忙往旁边挪，鞋跟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许正阳抬手敲门：“林姐，出来吧。”
门开了道缝，林姐的脸露出来，眼眶红肿，看见许正阳时，眼泪突然掉得更凶：“许先生…又让您费心了…”
“没事了。”许正阳侧身让她出来，目光扫过那三个还在发抖的男人，“告诉王主管，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刀疤脸连滚带爬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林姐抹着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新币，大概有十几万。“许先生，这是我攒的…本来想给儿子买台学习终端，现在…您能不能帮我转给王主管？就当我赔罪了，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许正阳看着那堆钱，又看了看林姐布满老茧的手——那是常年握着螺丝刀调试展车留下的痕迹。他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攥着旧存折在银行门口被保安驱赶的样子，那时他口袋里只有两块钱，连瓶水都买不起。
“不用给。”他把布包推回去，“该道歉的不是你。”
这时，赵磊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阳哥，我把车开进来了！”
“流光”的车身在狭窄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扎眼，引得不少住户探出头来看。林姐看着那辆车，又看看许正阳，突然问：“许先生，您这么有钱，为什么还穿那么普通的衣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