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给我吧。”一个尖细的声音插进来。穿紫色套装的女人抢过合同，身后跟着的保镖直接把赵磊往旁边一推，“刘经理，这单我接了。李总等着提车呢，耽误了你负得起责？”
刘经理显然认识她，脸上有些为难：“王主管，这单是林姐先谈的…”
“她谈的又怎么样？”王主管翻了个白眼，瞥了眼许正阳的休闲装，“有些人啊，也就看看热闹，真要掏钱的时候就怂了。李总的单子可是两个亿，她这单才多少？别耽误我们赚大钱。”
林姐急得脸通红：“你怎么能这样！先来后到懂不懂！”
“时间就是金钱，你懂吗？”王主管掏出光脑就要签字，手腕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许正阳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让开。”
王主管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嘴上却不饶人：“你谁啊？想闹事？知道李总是谁吗？信不信让你在全市混不下去！”
“哦？”许正阳拿出光脑，在她面前晃了晃，“需要我给李建国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教手下这么做事的？”
王主管看到光脑屏幕上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极简界面，突然想起上周集团高层紧急会议上反复强调的——遇到用旧款光脑、余额显示八千块的人，必须无条件服从，那是能让李总亲自弯腰开车门的存在。
她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脸色比纸还白，拉着保镖就往门外窜，连句道歉都忘了说。
赵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戳了戳许正阳：“阳哥，你这…也太神了吧？”
许正阳收起光脑，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给那件普通的帆布外套镀上了层金边。他笑了笑：“不是我神，是这世界变得太快，有些人忘了，真正的底气，从来不在穿什么衣服上。”
林姐捧着合同的手还在抖，看着许正阳签下名字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这个物价疯涨的时代里，或许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贬值的。提车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赵磊围着“流光”转了三圈，手在车门上摩挲着，像在触碰易碎的梦。“阳哥，我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这可是能在磁悬浮轨道上跑三百码的主儿，以前只能在全息广告里瞅两眼。”
许正阳靠在车边，看着远处摩天楼外墙上滚动的价格牌——一瓶矿泉水标价五万，一块能量压缩饼干二十万。他想起三天前在星耀会所门口，张少跪在碎瓷片上的模样，还有王主管落荒而逃时带倒的展示架，忽然觉得有些索然。
“走了，带你去个地方。”他拉开车门，金属质感的内饰泛着冷光，却没什么奢华的压迫感。
车子刚驶离4S店，光脑突然震动起来。许正阳瞥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在城西的老城区——那片还保留着旧时代砖瓦建筑的地方，物价相对低些，却也意味着更逼仄的生存空间。
“哪位？”
听筒里传来个沙哑的女声，带着哭腔：“请问…是许先生吗？我是林姐的邻居，林姐她…她被人堵在楼下了！”
许正阳皱眉：“怎么回事？”
“好像是之前那个王主管找的人，说林姐抢了她的单子，要让她赔损失…来了好几个带纹身的，把楼道口都堵死了，林姐吓得不敢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