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院的大门锈得不成样子，上面还贴着 “非典时期，禁止入内” 的封条，封条已经发黄，风一吹就哗啦响。陈默推开大门，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走廊里的灯全坏了，只有应急灯亮着，发出微弱的绿光，照得墙壁上的 “小心地滑” 标语阴森森的。
直播刚开启，在线人数就突破了 3 万 —— 昨晚的 “打印机打脸” 事件已经在平台上传开了，很多人都来围观 “能让打印机写真相的主播”。弹幕里，“喷子之王” 改名叫 “默哥小助理”，一直在刷屏：“大家别刷无关弹幕！等会儿主播找规则，有提示的赶紧发！”
陈默举着手机扫过走廊，墙壁上贴着泛黄的医护人员照片，照片里的人穿着防护服，看不清脸。走廊尽头的护士站里，还摆着个旧 nurses' station，上面放着个血压计，水银柱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碰过。
“先找规则。” 陈默的声音比昨晚稳了点，他沿着走廊往前走，每走一步，地板就发出 “吱呀” 的响，像是有人在跟着他走。走到 302 病房门口时，门突然自己开了条缝，里面传来 “滴答、滴答” 的声音，像是水滴在地上。
他推开门，手机镜头照进病房 —— 里面只有一张空病床，白色的床单发黄，上面有块暗红的印记，像是血渍；床头柜上放着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 “城郊第三人民医院” 的字样，杯口沾着干涸的褐色痕迹；墙上贴着张纸，正是 “住院守则”，字迹是打印的，却有几处被血渍晕开：
每日凌晨 3 点，必须给 302 病房的空床盖好被子，盖被子时需轻声说 “辛苦了”，否则 “她” 会一直站在你床边。
走廊的第 13 块瓷砖不可踩踏，若不慎踩踏，需在一分钟内跑到护士站，拿起血压计测量血压，否则 “他” 会帮你 “测”。
凌晨 2 点后，不可接听任何来自 “未知号码” 的电话，若接听，需在十分钟内找到林晚秋的日记，否则你会变成 “新的病人”。
每日早上 6 点，需在护士站的留言本上写下 “我会帮你找到家人”，否则医院的大门会永远锁死。
“现在是晚上 11 点，离凌晨 2 点还有 3 小时。” 陈默把镜头对准 “住院守则”，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口袋里的护身符，“林晚秋的日记…… 老周说她的日记没找到，可能在病房里？”
弹幕里，老粉王大爷的消息弹了出来：“主播，302 病房的床底！我爷爷说，当年他去给医院修水管，看到林护士把东西藏在床底！” 陈默蹲下身，用手机手电筒照向床底 —— 床底积着厚厚的灰，却有块地方的灰被扫开了，露出个铁盒子，上面挂着个小锁，锁孔是心形的。
“锁怎么开？” 陈默皱了皱眉，突然看到床头柜上的搪瓷杯 —— 杯柄上缠着根细铁丝，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他拿起铁丝，弯成小钩，插进锁孔里，轻轻一转，“咔嗒” 一声，锁开了。
铁盒子里放着本蓝色封面的日记，封面上写着 “林晚秋” 三个字，字迹娟秀。陈默翻开日记，第一页的日期是 “2003 年 4 月 12 日”：“今天收治了个非典病人，他才 12 岁，说想妈妈了。我跟他说，等病好了，就能见到妈妈了。希望我能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