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行动起来,加强了内部的警戒。用鱼线和空罐头瓶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和走廊设置了简易的绊索警报器。她反复检查主门的每一个插销和加固点,将手枪放在触手可及却又隐蔽的位置。安全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危机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刻,以最直接的方式撞上了门。
那是一个下午,风雪声似乎小了一些。林薇正在整理药品,突然,楼道里传来了清晰的争吵声和女人的哭泣声,是陈阿姨!
“老东西,鬼鬼祟祟想干嘛?是不是藏了好东西?交出来!”一个粗嘎难听的声音吼道,林薇立刻辨认出,是那个刀疤脸。
“我……我就是想找点药,我老伴哮喘犯了……求求你们,家里真的什么吃的都没有了……”陈阿姨的声音充满惊恐和哀求。
“搜!”刀疤脸粗暴地命令。
林薇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贴在门后,透过小小的猫眼向外窥视。只见陈阿姨被两个暴徒扭住胳膊,刀疤脸正不耐烦地踹着她家的门,门开了,陈阿姨的老伴被无情的拖了出来,突然来的冷空气瞬间让已经犯了哮喘病的老伴没了呼吸。门外陈阿姨的哀嚎声,那伙人进去搜刮了家里仅剩的一些粮食,但是陈阿姨始终没有说出我在对面的事情,这让道德感和求生本能在她脑中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开门?她一个人,面对至少三个或者更多凶残的暴徒,无异于羊入虎口,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暴露自己苦心经营的堡垒。不开?难道眼睁睁看着好心肠的陈阿姨遭遇不测?那一声声哀求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的手指紧紧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指甲几乎要嵌进去,身体因剧烈的心理斗争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个穿着深色冬季作战服、身影矫健如猎豹的男人,不知从哪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出现。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放倒扭住陈阿姨左臂的暴徒,同时侧身躲过另一人的扑击,反手一肘重重击打在对方的喉结部位,两个暴徒几乎在瞬间瘫软下去。
刀疤脸又惊又怒,骂了一句脏话,伸手往怀里掏去。而那黑影男人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正要上前制止——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在狭窄的楼道里炸开,震耳欲聋!是刀疤脸的另一个守在楼梯口的手下开的枪。男人身体猛地一震,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滞,左臂顿时被鲜血染红。但他反应极快,几乎在中枪的同时,反手掷出一把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开枪者的手臂,那人惨叫一声,武器脱手。
刀疤脸见势不妙,对方是个硬茬子,而且枪声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他咒骂着,招呼还能动的手下,拖着受伤的同伴,迅速消失在楼梯口的黑暗中。
楼道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陈阿姨压抑的啜泣声,以及受伤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男人捂着不断流血的左臂,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他先是警惕地扫视了一下楼梯口,确认暴徒真的退走了,然后,他的目光锐利地转向林薇的房门。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亮得惊人,仿佛能穿透门板,直接看到门后紧张得几乎停止呼吸的林薇,他察觉到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