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阳，正蹲在她的工位旁，把她落在抽屉里的文件、笔记本往一个纸箱里装，动作很快，却带着点慌乱。
“周哥，你这是在干嘛？”陈雨的声音发颤，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慢慢走过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她只是请了三天假，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周阳的手顿了一下，没抬头，声音比平时更低，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李经理让的，说你长期不在岗，占着地方影响新人入职，让我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先放在茶水间的柜子里。”
“长期不在岗？我才请了三天假！”陈雨的声音提高了些，胃里的疼又加剧了，她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李经理没跟我说过要招新人，也没跟我说要清空我的工位！我的化疗药单还在笔记本里，我的医保卡也在抽屉里，你给我找出来！”
周阳这才抬起头，看了陈雨一眼，眼里满是愧疚，他没再辩解，只是从纸箱里翻出一个蓝色的笔记本，又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医保卡，还有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化疗方案，一起递到陈雨手里，声音很小：“你的药单和医保卡，我都给你收好了，没跟其他东西混在一起。还有这个笔记本，里面记着你项目的细节，我看你平时挺宝贝的，也给你单独放了。”
陈雨接过笔记本和医保卡，手指碰到周阳的手，冰凉的，她能感觉到周阳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她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就是她写的项目目标，字迹工整，那是她刚接手项目时写的，现在看着，却像隔了很久很久。化疗方案上，医生写的“需尽快开始治疗，避免延误病情”几个字，格外刺眼。
“陈雨，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考虑离职的事吗？”就在这时，李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刻薄，她抱着胳膊，站在陈雨身后，眼神里满是不满，“怎么，舍不得？我跟你说，你的工位已经分给新人了，你就算现在回来，也没地方坐，不如赶紧去办离职，省得在这耽误大家干活。”
“李经理，我只是回来拿我的东西，不是来跟你争工位的。”陈雨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按法定流程请病假，你不能这么做，这不符合规定。”
“规定？”李娟冷笑一声，走到陈雨面前，“公司的规定就是我定的！我说你不能请这么久的假，你就不能请！我说要清空你的工位，就没人敢拦着！你要是识相，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