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那不是项链，是一条狗链。
我攥紧了拳头。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她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车上，她递给我一份资料。
“这是今晚会出席的一些重要人物，把他们的脸和身份都记熟了。”
“晚宴上，少说话，多微笑。”
“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弟。”
“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面无表情地翻着资料。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跟在秦知许身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游刃有余地和各色人物打着交道，脸上带着得体的商业微笑。
而我，只需要在她介绍我的时候，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然后点头致意。
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探究。
有好奇，有轻蔑，也有嫉妒。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哟，这不是秦总吗？好久不见，越发漂亮了。”
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是宏远集团的张董，一个出了名的老色鬼。
“张董，幸会。”秦知许淡淡地应了一声。
张董的眼睛却黏在我身上，准确地说，是黏在我脖子上的项链上。
“这位是？”
“我表弟，言斯年。”
“表弟？”张董笑得意味深长，“秦总的表弟，可真是……别致啊。”
他指了指我的项链：“这笼子，是怕鸟儿飞了吗？”
赤裸裸的羞辱。
我端着酒杯的手，指节都捏白了。
秦知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张董，喝多了吧？”
“没喝多。”张董笑嘻嘻地凑过来，“秦总，圈子里都传遍了。说你养了个小玩意儿，长得特像林宸。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宸。
L.C.
原来那个死人，叫林宸。
我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
“秦总的口味还是没变啊。”张董还在喋喋不休，“就是不知道，这个新的，有没有当年的林宸那么带劲？”
“够了。”
秦知许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把手里的酒杯，往旁边侍者的托盘上重重一放。
“张董，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张董。不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
张董的脸色瞬间变了，青一阵白一阵。
“你……”
“我什么？”秦知许逼近一步，眼神凌厉，“想试试言家和林家的下场，落到你宏远集团头上，需要几天吗？”
张董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言家。
林家。
她提到了我家。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当年言家破产，非常突然。
所有人都说是资金链断裂，经营不善。
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难道，和这个林家，和秦知许有关？
我正想着，秦知许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凉，还有些汗。
“我们走。”
她拉着我，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走出了宴会厅。
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回过神来。
“秦知许。”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刚才那个张董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