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许没动。
“姐？”
“我不喝。”
“为什么啊？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个汤了吗？”秦知夏一脸不解。
秦知许皱了皱眉，没说话。
“言先生，你喝吧。”秦知夏把那碗汤推到我面前，“别浪费了。”
“谢谢。”我拿起勺子。
汤很鲜。
我刚喝了一口，秦知许突然开口了。
“吐出来。”
我愣住了，看着她。
“我让你吐出来！”她站起身，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碗。
“秦知许，你发什么神经？”我也有点火了。
“这汤里有香菇。”她的声音在发抖，“他……对香菇过敏。”
“他”字一出口，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秦知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我看着手里的汤，再看看秦知许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瞬间明白了。
又是那个死人。
我放下勺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秦总，你搞错了。”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对香菇过敏的，是那个叫L.C.的死人。”
“不是我，言斯年。”
4
那碗汤之后，我和秦知许冷战了三天。
说是冷战，其实就是她单方面不理我。
她早出晚归，我一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别墅里安静得像个冰窖。
只有秦知夏偶尔会来找我说几句话。
她好像对我很好奇，总是有意无意地打探我和她姐姐的关系。
“言哥哥，你和我姐……以前认识吗？”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晃着两条腿。
“不认识。”
“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特别？”她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秦知夏被我逗笑了：“你真自恋。”
笑完，她又凑过来，小声问：“我姐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摇了摇头。
“没有。”
我不能告诉她真相。
不仅仅是因为协议的保密条款，更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抱怨，算什么本事。
第四天晚上，秦知许终于回来了。
她丢给我一个盒子。
“换上。半小时后出发。”
盒子里是一套高定的西装，深蓝色的，剪裁得体。
“去哪？”
“一个慈善晚宴。”她靠在门口，点了根烟，“你作为我的男伴出席。”
这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被允许出门。
我换上西装，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
还是那张脸，但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空洞，麻木。
秦知许在楼下等我。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露背的设计，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妆容精致，红唇似火。
她看到我，上下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
“还行。”
然后，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朝我走过来。
是一条铂金的项链。
吊坠是一个小小的，镂空的笼子。
“戴上。”她命令道。
我没动。
“秦知许，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走到我身后，亲手把项链给我戴上，“你是我的金丝雀，总得有个项圈吧？”
冰冷的金属贴着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