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架的角落里，我看到一个相框。
相框是背对着我的。
我心里一动，伸出手，把相框转了过来。
是秦知许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合照。
女孩看起来比秦知许小几岁，眉眼间有些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
秦知许是冰，那女孩就是火。
笑得灿烂又明媚，带着一股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天真。
这应该就是李管家说的二小姐，秦知夏了。
照片里的秦知许，也比现在要柔和得多。
她看着镜头，嘴角带着一丝很淡的笑意。
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我正看着照片出神，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相框掉在地上。
玻璃碎了。
我回头，看到一个女孩站在门口。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及腰，正是照片里的秦知夏。
她看到地上的碎片，愣了一下。
“对不起。”我赶紧蹲下去捡。
“别动！”她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小心划到。”
她的手很软，也很暖。
“我来吧。”她说着，就要蹲下去。
“我来就行。”我挣开她的手，快速把大块的玻璃碎片捡起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还好，照片没坏。
“你是谁？”秦知夏看着我，大眼睛里全是好奇。
“我叫言斯年。”
“言斯年？”她歪着头想了想，“没听过。你是我姐新请的助理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总不能说，我是你姐花钱买来的情人吧。
“他是我的客人。”
秦知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我们。
“姐，你回来啦！”秦知夏看到她，立刻高兴地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秦知许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不多。
“我回来拿点东西嘛。顺便看看你。”秦知夏晃着她的胳膊撒娇，“这位客人是？”
“不关你的事。”秦知许瞥了我一眼，“回你房间去。”
“哦。”秦知夏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地上楼了。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秦知许。
“谁让你进来的？”她走到我面前，声音又冷了下去。
“门没锁。”
“我书房里的任何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碰。”她指着那个坏掉的相框，“包括这个。”
“一个相框而已，至于吗？”
“这不是一个相框。”她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这是我妈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我愣住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想把情绪压下去。
“出去。”
我没动。
“我让你出去！”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失控。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我心里有点乱。
那个相框对她那么重要吗？
还有秦知夏……她看起来和秦知许完全是两种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知夏也在。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
秦知许不说话，就低头吃饭。
秦知夏倒是不怕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
“姐，你尝尝这个汤，李叔炖了好几个小时呢。”她给秦知许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