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就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秦总的房间在您隔壁，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过去。”李管家交代道，“衣帽间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衣物，尺寸都是按照您的身材定制的。”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言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这栋房子里，住了几个人？”我问。
“除了秦总，只有我，和两个负责打扫的阿姨。哦，还有二小姐，不过她不常回来。”
“二小姐？”
“秦总的妹妹，秦知夏小姐。”
李管家说完，微微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我走进房间，关上门。
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
床底，柜子顶，窗帘后面，甚至连吊灯的灯罩都没放过。
最后，我在正对着床的那个烟雾报警器里，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红色的指示灯，正在一闪一闪。
像一只嘲讽的眼睛。
我盯着它看了几秒，然后移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我走进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西装，衬衫，休闲服，甚至还有几套运动装。
所有的牌子，都是我以前最喜欢穿的。
看来，秦知许在我身上，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我随手拿起一件白衬衫。
料子很好，是我熟悉的那种触感。
在衬衫的袖口，我看到了两个字母。
L.C.
我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不是我的名字缩写。
是照片上那个男人的。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秦知许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我穿的，是死人的衣服。
我把衬衫丢回衣架上，像是被烫到一样。
冲进浴室，打开花洒。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来，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闭上眼，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
脑子里乱糟糟的。
是秦知许那张没有温度的脸，是那份屈辱的合同，是那个叫L.C.的死人。
我不知道自己冲了多久，直到皮肤都有些发白。
裹着浴巾出来，我听见门口有动静。
门被推开了。
秦知许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丝质的睡袍，长发披散着，脸上没化妆，比在酒店时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但眼神还是一样冷。
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走到我面前。
“怎么，不满意？”她看了一眼衣帽间。
“没有。”我擦着头发，“只是在想，秦总对我还真是了解。”
“了解的不是你。”她纠正我，“是他。”
她又在提那个死人。
我心里一阵烦躁，但脸上没露出来。
“他喜欢冲完澡喝一杯。”她把酒杯递给我。
我接过来。
猩红的液体在杯子里晃荡。
“我不喝酒。”我说的是实话。
“他喝。”秦知许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我仰头，把那杯酒灌了下去。
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很辣。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秦知许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但那笑意，比冰还冷。
“慢慢学。”她说，“你有三年的时间。”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