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许把照片收回去,语气淡漠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你只要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他。”
“学他笑,学他说话的语气,学他所有的一切。”
“做得好,钱少不了你的。做不好……”
她没说下去,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拿着那份协议,手指收紧,纸张被我捏得变了形。
尊严?
那东西在三年前我爸从顶楼跳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现在能让我活下去的,只有钱。
“好。”我开口,声音有点哑,“我签。”
我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上,写下了“言斯年”三个字。
一笔一划,像是刻在我的耻辱柱上。
签完字,我把协议递给她。
秦知许接过去,看都没看,就丢回茶几上。
“现在,”她重新坐回沙发,用那种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我,“履行你的第一条义务。”
“脱。”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
我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的动作很慢。
不是为了情调,只是手指在发抖,有点不听使唤。
当衬衫从我肩膀滑落的时候,我看到秦知许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那不是欲望,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感。
她看着我胸口和腹部因为常年健身留下的线条,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身材倒是不错。”
她像个女王,点评着她的战利品。
“过来。”
我赤着上身,走到她面前。
她靠在沙发上,仰头看我。
“跪下。”
我的膝盖僵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
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知道,这是她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
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我跪还是不跪,决定了未来三年,我在这段关系里的位置。
是情人,还是一条狗。
我跟她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
最后,我笑了笑。
然后,在她冰冷的注视下,慢慢地,弯下了膝盖。
膝盖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也彻底磕碎了我最后那点可笑的自尊。
“秦总,现在满意了?”
我抬起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就像我这三年来,对着那些债主时一样。
秦知许看着我脸上的笑,眼神却更冷了。
她伸出手,再次抚上我的脸。
这一次,她的动作很轻。
指腹从我的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停在我的嘴唇上。
“别这么笑。”她说。
“他不会。”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笑起来,比你干净。”
2
秦知许的别墅在半山腰。
白色的三层小楼,带着一个巨大的花园,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很漂亮,也很冷清。
像一座华丽的坟墓。
我的所有行李,只有一个背包,被司机像丢垃圾一样丢在门口。
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李,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领着我穿过大得吓人的客厅,上了二楼。
“言先生,这是您的房间。”
他推开一扇门。
房间很大,装修是性冷淡的黑白灰风格,跟我这个人现在的状态倒是很配。
一张大床,一个衣帽间,还有一个独立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