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生的容貌丑陋,所以一直无人前来提亲。
当我以为这辈子都只能老死家中。
我们村居然来了位病弱的相府公子。
正当我苦恼无法嫁人时,那位大人物居然上门提了亲。
爹爹和娘亲多次拒绝,可是贵人居然提出了,他愿意入赘。
爹爹和娘亲只得无奈同意。
1.
清溪村的人都知道,柳家有个丫头叫阿丑。
没人叫她的大名,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爹娘当初给我取的名字原是柳月皎。
月皎,月亮般皎洁明亮,多好听的名字,可我觉得,那都是爹娘安慰我的。
我这样丑陋的人,配不上这样干净雅致的字,倒不如「丑」字来得实在。
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自己长得丑。
爹娘从不许我照镜子,家里那面黄铜镜被娘亲藏在衣柜最深处,擦得锃亮,却连碰都不让我碰。
有次我趁她做饭偷偷翻出来,刚凑到眼前,就被娘亲慌慌张张地夺了去,她红着眼眶把镜子抱在怀里,只说:
「女孩子家心思要放在干活上,照镜子多了容易分心。」
我那时小,只当是娘亲怕我瞧见自己的丑模样伤心,乖乖点头,从此再也没碰过那镜子。
后来我才慢慢懂,爹娘是真的怕——怕我知道自己丑,更怕外人知道我「丑」。
七岁那年,爹娘带我去县城赶集,那是我唯一一次踏出清溪村。
集市上真热闹啊,糖画转得像小风车,布庄的花布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可我看入了迷,一转身就跟爹娘走散了。
一个穿灰布短打的男人凑过来,笑得一脸和善:「丫头,跟爹娘走丢了?叔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我正要点头,就见爹娘疯了似的冲过来,爹爹把我紧紧护在怀里,娘亲对着那男人又打又骂,声音都在抖:「你这个拐子!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后来回了村,爹娘把我关在屋里,娘亲抱着我哭了一夜,爹爹蹲在门槛上抽了半宿旱烟,最后红着眼眶跟我说:
「月儿,你记住,你长得太丑了,外面的坏人就喜欢抓你这样的丑孩子去做乞丐,抓去就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以后别去县城,也少在村里闲逛,待在家里最安全。」
我吓得直哭,把这话牢牢刻在了心里。
原来我不仅丑,还丑得招坏人惦记,难怪爹娘总不让我出门。
从那以后,我就认准了自己叫柳丑,连爹娘偶尔顺口叫我「月皎」,我都不应,非要他们喊「阿丑」才肯答应。
时间久了,他们也无奈,只是每次叫我名字时,语气里总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
爹娘跟村里人的关系极好,谁家有红白喜事,他们总是第一个去帮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里人见了我,眼神都带着点奇怪的客气——没人说我丑,可也没人说我好看,见了我要么匆匆点头走开,要么红着脸低下头,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我只当是他们嫌弃我丑,怕多看一眼污了眼,所以每次出门都尽量贴着墙根走,洗衣裳选最偏的河湾,割猪草挑最荒的坡地,尽量不碍着别人的眼。
就像今天,我挎着竹篮去河边洗衣,刚走到村东头的晒谷场,就听见一阵喧闹。
李家小子带着几个半大的伙子在蹴鞠,那球「嘭」地一声滚到我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