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地笑了笑，回握我的手：“我也爱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多像你。”
有了念念之后，生活变得更加忙碌，却也充满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念念一天天长大，从会翻身、会坐、会爬，到咿咿呀呀地叫出“爸爸”、“妈妈”。她继承了冯雪的大眼睛和我的高鼻梁，活泼爱笑，是我们全家的开心果。
我会早早下班回家，陪她在爬行垫上玩，给她喂辅食，笨手笨脚地给她扎小辫子（虽然总是扎歪）。冯雪就用手机拍下我们父女俩的糗态，笑得前仰后合。
周末，我们一家三口会去公园野餐，或者开车短途旅行。冯雪抱着念念，我背着大大的妈咪包，手里还拿着相机，记录下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家里的相册越来越厚，里面全是笑容。
我几乎快要忘记孙丽那个人，忘记那段灰暗压抑的过去了。偶尔在商业场合遇到孙家的人，对方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也只是客气疏离地点点头，并不多言。
听说孙丽后来没有再谈恋爱，一直一个人。听说她接手了部分家族生意，做得还不错。听说……她似乎后悔了。
但那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世界，早已被冯雪和念念填满，温暖而坚实。
直到念念三岁生日那天。
我们在家里给她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和他们的小孩。家里布置得五彩缤纷，充满了气球和彩带，念念穿着漂亮的公主裙，骑在我脖子上，笑得像个小太阳。
冯雪端着生日蛋糕出来，上面插着三根蜡烛，温暖的烛光映照着她温柔的笑脸和念念兴奋的小脸。
大家唱着生日歌，念念鼓起小腮帮，用力吹灭了蜡烛。
一片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这个点，谁啊？”冯雪有些疑惑，把蛋糕放下，“我去开。”
她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我们谁都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孙丽。
她瘦了很多，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衬得脸色更加苍白。曾经那种高高在上的骄纵之气消失不见，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憔悴和郁色。她的目光越过冯雪，直直地看向屋里，看向正把念念从脖子上抱下来的我。
以及，我怀里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孩。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白得透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欢快的生日歌余韵还未完全散去，屋内的温馨热闹与门外她的形单影只、憔悴苍白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所有宾客都安静了下来，诧异地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我下意识地把念念抱紧了一些，微微蹙眉。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冯雪站在门口，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语气平静而疏离：“孙小姐？请问有事吗？”
孙丽像是没听到冯雪的话，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王明……我……我能和你谈谈吗？”
5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生日派对的欢快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彻底打破。朋友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探究。念念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安静，小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小声问：“爸爸，那个阿姨是谁？”
